不。
白飞鸿闭上眼,回忆着那一刹那的感触。
这一刻,一个恶梦永远结束了。
是铺满了整个昆仑墟的尸骸。
是大婚当日,陆迟明洞穿她灵府的一剑。
而后,她弯下腰,从地上捡起了剑。
白飞鸿却下意识把剑抓得更紧了。
她想。
杀人这种事,自然不是只“想”就行了。
首先是要杀谁——这个问题倒不怎么需要思考。
殷风烈。
一想到那两个人,白飞鸿便下意识将手抵上心口,对抗着那股莫名的锐痛,手指一根根紧攥起来,用力到骨节发白。
也许,女人伤心到了极处,总是忍不住要笑出来的。
可错到她这般地步,未免也凄惨得有些可笑了。
毫无理由,没有解释。
他们一个云淡风轻,一个毫不在意,衬得她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愚弄,只有她蠢到动了真心,居然什么都信了。
她想,笑着想。
“怎么在发抖?”
她的养父……这辈子应该是名至实归的继父,闻人歌。
白飞鸿强笑一下,找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。
至于他目光中那种略显直白的担忧和关怀,更是让白飞鸿浑身不自在。说到底,上一世自娘亲死后,闻人歌就再没用这种目光看过她了。
白飞鸿望着自己的指尖,有些茫然地想。
十岁那一年,魔修找上门来的时候,母亲要不是将保命的法宝留给她,也就不会惨死了。
事实上,那么多年来,闻人歌虽是她名义上的父亲、实际上的师父,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一点好脸色。他尽可能不见她,见了她也只问些功课上的事情,他待其他的弟子都很和善,唯独对她严厉得堪称严苛,不管她如何努力也得不到一句夸赞的话。
然而,也是这个人,在妖族来袭的那一晚拼了命地杀到她身边,从妖将手中救下她,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她带去低阶弟子避难的密室,用自己的血打开封门,将她推了进去。
半身浴血,白骨支离的男人只是沉默着注视她,她也回望着他。那时她想要说什么,却终究什么也没来得及说。
等到陆迟明终于把她从那个石窟中带出来时,她看到的只有抵着封门的……被啃食殆尽的一具白骨。
白飞鸿抬起手来,无声地扪住了自己的脸。
他们父女面对彼此的时候,总是无话可说。久而久之,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,塞住她的喉咙,越是想要开口,越是觉得字句苍白无力。
“难道那魔修伤到了你?”
“是受了惊吓……我先给你开一副安神汤,等明日启程回了昆仑墟,我再去苏师兄那讨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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