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心丹。”
白飞鸿看着那张药方,忽然想起……过去似乎也发生过这种事。
她那时年岁太小,许多事都不记得了,却还记得,先生喂给她的药总是甜甜的,算是漫长病痛中难得让人期待的事。
“我娘她……先前想用你留下的法器保住我,自己一个人拖住那魔修。”
“如果……我是说,如果娘亲因为这样被魔修杀了……先生一定会恨我吧。”
灯火有些昏暗,闻人歌拿了针,打算将烛火挑亮了一些,听到白飞鸿的询问,他的动作顿住了。细长的烛焰倒映在他眼瞳中,随着忽然的叹息摇动起来。
白飞鸿一怔。
白飞鸿定定看着那一线火光,大抵是火焰太明亮,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灼得生痛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她当然知道,如果娘亲还活着,先生一定会拼了命护着她。
人人都以为闻人歌很快就会忘记白玉颜,他们猜想他会沉湎伤痛一段时间,然后重新开始,爱上别的女人,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。
但闻人歌终身未娶,也没有再爱过任何人。他
原来……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。
她一辈子都没得到过的答案,父亲到死也没有对她说出口的话,却借着过去的他的口,对她说了出来。
娘的死横在他们父女之间,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。她生怕会从父亲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憎恨,所以宁愿逃开,不愿去确认。
“又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,是害人的魔修不对,是他不好,这不是你的错,我们才没有错……如果娘亲醒着她也会这么说。”
“根本不是我们的错。”
他们不过是将对“她死了我却活了下来”这件事的憎恶,投到了彼此身上。
年岁太小没法救下娘亲,没能预料灾祸没能及时赶回来……都是没有办法的事。做不到只是做不到,并不是不可饶恕的过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