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问津望着她,目光里有一盏灯缓慢而无声地熄灭下去。
无数个瞬间在脑中闪过,放幻灯片一般。最后,叫她抓住的是狮城的那一夜,从士多店回公寓的路上,她把杂志卷成筒状,又散开。那天是一切好转的序始,她至今记得自己手掌冒汗,微微潮润,她知道他会在那晚的某个时间吻她,却又不确定具体是哪一个时间。
最终,梁稚手指在身后抓住了书桌的边缘,停了一下。
摊开的掌心里,是那枚钻石戒指。
楼问津的神情如此平静,仿佛,她要说的每一个字,包括她甚至都不是商量的语气,他都已经猜到了,以至于绝不会引起分毫的波澜。
梁稚睫毛一颤。
“这是离……一份协议,当是补偿。”
装订得如此整齐,又怎么可能是临时的准备。
梁稚心里一时空空茫茫,仿佛已经生不出愤怒的情绪:从开始到最后,她所有的行为,都在他的料算之中。
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吗?
这个人,为了绸缪一件事,不惜花上数年的时间,隐忍蛰伏,甚至不惧亲自入局,这样的城府,她拿什么与他抗衡。
往后,他们父女两人大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,过上清清静静的日子,她有合裕的股份,再过半年合裕就能扭亏为盈,单吃红利,也能与父亲生活得很好了。
这个她始终看不透的人,她不要了。
她把戒指扔在桌面上,不看那文件,也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便走。
“不必。”
推开门,磅礴水雾迎面而来,她回头去望了一眼,而后飞快跑下台阶,跑进大雨里。
她跑到大门口,在街上疏落的车灯里,骤然想到了那个叫她厌恶的黄昏。
一片死寂中,楼问津在座椅上坐了下来,面无表情地伸臂一扫。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。
一只打碎的雪花水晶球。
佣工们都知道宅邸的主人最近心情不好,办事加倍小心, 生怕一不留神犯了错, 讨得一顿责骂, 虽然这事以前几乎没有发生过,可现下的情况, 谁又能说得准呢?
这日上午,楼问津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,扎奇娅过来汇报,说是章家的大小姐章锦年过来拜访了。
章锦年穿一条白色齐踝吊带长裙,头戴草编遮阳帽, 脚穿一字系带凉鞋, 非常罕见的一副度假打扮。
章锦年笑说:“我带小妹出来散散心, 顺便过来给你送请柬。”
楼问津展开那请柬瞧了瞧,四月二日, 地点在普吉岛。
楼问津收下请柬,又问:“二小姐最近还好?”
“二小姐天资聪颖,应当没有问题。”
楼问津笑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