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稚一下抿住唇。
梁稚提起筷子,又放了下来,起身说:“你们先吃,我打个电话。”
她又打到科林顿大道的宅邸去。
那头传来音色清冽的一声:“你好。”
那头顿了一瞬:“什么事?”
楼问津说:“知道了。”
兰姨怕梁稚等得饿了不高兴, 将预备最后上的黄梨糕先端了上来, 叫她先垫一垫肚子。
古叔和兰姨见梁稚神情严肃,一时也都正襟危坐。
古叔一愣, 立即有一箩筐的话要倾吐:“送哪儿去了?那头家现在安全了吗?他人怎么样?在马打寮里有没有吃苦?九小姐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,我好去送送头家啊!”
兰姨抢道:“阿九你别赶我走!”
古叔吞吞吐吐道:“九小姐……”
古叔说:“前一阵, 我正发愁没有款子给家里佣工付薪资,姑爷知道了这件事, 说往后梁宅的开支, 都直接找他支取。还说九小姐的吃穿用度,还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钱这个东西, 也不是说变就能变出来的,这段时间九小姐你一直焦头烂额,我就没拿这件事去让你烦心。”
兰姨忙说:“阿九,我们并非吃不得苦,和从前那种日子比起来,现在有吃有喝有住,又有什么不满足的?我是心疼阿九你,从小到大,你连只碗都没洗过,现在却得操心起这种琐事……”
正说着话,外头大门电铃响起。
片刻,兰姨跟在楼问津身后进了门。梁稚瞥去一眼,楼问津着白色衬衫,衣袖挽在腕上,遮住了小臂上那两排牙印,不知处理过没有。
古叔有些别扭,不大想接。之前楼问津答允支付梁家开支,属于公事公办,可收了他的礼物,就成了私人交情。他佩服年轻人有手段,但要他就此承认楼问津做梁宅的新主人,那还是不能的。
兰姨拉开椅子,局促地笑笑:“姑爷请坐。”
这还是事发以来,楼问津头一次在梁宅吃饭。
那时候梁稚千方百计地要挤到楼问津身边去,一顿饭吃得非常不消停,好似自己胳膊抬不起来似的,这个要他夹,那个也要他夹。剥不开的虾,切不动的牛排……统统扔给他。楼问津也耐心,有求必应。
席间只有兰姨招呼吃菜的声音,此外无人交谈。
兰姨见一盘子醉蟹无人动筷,自己拿了公筷开始摊派:“姑爷,这是拿你弄来的徽州封缸酒醉腌的,尝尝味道。”
他处理得慢条斯理,不过一会儿,一只醉蟹拆解得干干净净,蟹肉规整摆放在一只雪白的骨瓷盘中。
梁稚正在吃咕噜肉,动作一顿,看了看面前的盘子,又掀眼看了看楼问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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