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问津自然是看见了她动作,但脸上表情并无变化,只垂着眼去搛他面前盘子的米暹。实则他今晚几乎没有动过几筷子。
楼问津抬头。
“暂且没有这个打算。”楼问津说。
这问题梁稚也很想知道答案,因此吃东西动作慢了些。
“那……”兰姨有些难住了,因为听这意思,夫妻两人并不准备住在一起?
楼问津不欲多做解释,仍旧吃饭。
楼问津说还有事,先行告辞了。
待楼问津身影消失于大门口,兰姨折返问梁稚:“阿九,姑爷是什么意思?”
梁稚在客厅里待了半个小时,起身进了书房。
谁知是宝星过来了,正在问兰姨:“楼总已经回去了?”
宝星嘀咕: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。
宝星这才注意到了书房门口的梁稚,忙笑说:“没什么事。只是原本跟楼总定了这个时间来接他。”
他去哪儿?”
“怎么?我没有过问资格吗?”
古叔先皱了皱眉,却不便说么。他知道梁稚嫁给楼问津必会受些委屈,可这才结婚第二天,两人就打算分居不说,楼问津还急着出去寻欢作乐——梁恩仲是什么花天酒地的操行,梁家无人不晓。
梁恩仲请客的酒吧,位于朱利亚巷,这条街巷在华人社会里有个很不文雅的名字,叫“二奶巷”。昔日广福居俱乐部的富人们私自纳妾,不敢带回家,便于此巷另辟金屋,作为细姨之居所。
梁恩仲选择这里请人喝酒,用意昭然若揭。
二楼设有包间,楼问津径直上楼,到了包间门口,他敲了敲门,算是给屋里的人提个醒,别叫他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楼问津推门进去,梁恩仲正在整理衣襟,一旁靠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。
楼问津没看那酒单,直接点了一杯威士忌,那女人便起身出门去了。
梁恩仲在心里冷笑了一声。要不怎么说楼问津这人能屈能伸,从前他跟梁廷昭做事,还会叫他一声二公子,如今是什么称呼都省略了。
楼问津瞥了他一眼。
梁恩仲如今实权在握,倒不大在意这种口头上的胜负,笑了笑,直入正题:“我听说,陈振华给你的东西,你都退回去了?”
梁恩仲也不是真正在意陈振华的死活,不过拿他做个话题开场罢了,“我还听说,你打算跟沈家竞争,去拍爪哇海的那座小岛?”
“梁家所有资产加起来,还够不上拍地的门槛。楼总,你这一步我看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