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问津端详她片刻,终究还是接了过去。手指捏了捏,打开信封,拿出夹在里面的信用卡,递还给梁稚。
车沿原路返回,将要拐进科林顿大道时,楼问津说:“去梁宅。”
兰姨已经睡了,听见动静立马披衣出来,看见梁稚进门,十分惊讶:“阿九?你这么……就你一个人?姑爷呢?”
“不饿。兰姨你去休息吧,今天没什么事了。”
躺了一阵,忽听外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。雨这时候才下,梁稚已懒得起身去关窗了。
咬得那样深,不知道他会不会及时处理,天气热,不要发炎才好——不对,最好发炎流脓,叫他好好吃个苦头。他这样对她,她咬得根本还不够用力。
可这愤恨也没持续太久,她实在太累了,这一阵就像一根越拧越紧的发条。
她想不到,也实在转不动大脑了,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待人都走了,楼问津站在院里的树影下,低头抽完了半支烟,又拉开车门,自己上了驾驶座。
一时间,天地黑沉,汽车仿佛在向着一条没有尽头的末路狂奔。
雪州也下过雨,进坟场的路一片泥泞。
一座一座坟茔,挨靠得密密麻麻,天还未亮,坟场里一片瘆人的寂静。
最右一座墓碑,上方篆刻文字:谊父葛振波之墓。
来得临时,天还是黑的,找不到购置贡品的地方。
青烟袅袅,楼问津垂头默立许久,后退几步。
隔天,梁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。
梁稚瞥一眼,“干洗以后收进柜子里就是了。”
梁稚听见了,也懒得说什么,打着呵欠去茶台倒水喝。
梁稚叫古叔备礼,下午前去拜访。
沈母术后初愈,形销骨立,精神也大不如前,只陪坐片刻,就由佣工搀扶,回房休息。
梁稚一一陈述:“我爸前天晚上被送走了,楼问津说,留他一条性命,但余生都不能再踏入庇城半步。”
梁稚摇头。
梁稚知道此举无疑大海捞针,但还是点了点头,“我爸既然还活着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我不担心他,我只是不甘心梁家家产就这么白白地落到了楼问津手里。”
梁稚怎么会听不出沈康介话里推脱的意思。她从前深信梁沈两家相交莫逆,如今却不那么笃定了——
而沈康介早不回晚不回,偏偏婚礼一结束就回来,其不愿出席婚礼之用意未免太明显,他究竟是怕被人非议挚友蒙难自己却作壁上观,还是压根不愿再掺合梁家的事端,都不清楚,但人走茶凉的本意是一定的。
沈家佣工将梁稚送到门口,一部宾士车驶进大门。
梁稚颔首打了声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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