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房间里静得吓人,只闻窗外呼呼的风声,和纱帘拍在玻璃窗上的噼啪声。
室内冷气开得很足,她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,手指也难以自控地微微颤抖。
楼问津目光微敛,手掌搭在自己膝头,仍是一动不动。
梁稚睫毛轻颤地抬眼,看了看楼问津。
梁稚手垂落下去,悄悄攥紧了薄毯的一角,头却微微扬了起来,不惧不退地迎向楼问津的视线,目光因其自我献祭的用意,而不免多了几分不自知的凛然与挑衅。
片刻,一切又归于静默。
做到这一步,已是极限,再无可能继续主动迎合。
在他仿佛冷静不过的目光里,梁稚只觉自己的自尊是一樽泥塑木雕,装点门面的金箔,被毫不留情地片片剥除。
她本以为今日曲意逢迎是屈辱,但为什么,他一根手指也不动她,却显得更加屈辱。
现在就杀了他。
喉间早被各种情绪塞得满满当当,自然一个字也吐不出,梁稚只能睁大了眼睛,狠狠盯住他。
梁稚一愣,“……什么?”
到一楼楼梯处,扎奇娅迎了过来,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吩咐。
海上来的大风,撼得庭院里的印度素馨剧烈招摆。
手指微颤,难免还是泄露几分仓皇与狼狈。
她拉开车门,弓腰上车。
梁稚心绪激动,已无心反刍方才暗室里发生的一切。她总疑心楼问津是不是真是说了“去码头”,但不敢多问,生怕一字说错,楼问津便反口食言,使她败于垂成。
车行无声,静夜里似一只海鸟掠过水面,自葛尼大道转弯,又驶入丹绒武雅。
车于前方路口右拐,离码头越来越近。梁稚身体前倾,手掌掌住了前方座椅靠背,下意识想瞧得更清楚些。
梁稚透过前窗玻璃看去。
庇城华人无人不知。
梁稚话音落下之后,车厢里复归寂静,楼问津并不再说什么,仿佛不过随口一问。
眨眼之间,码头已至。
即便隔得这么远,梁稚也从身形一眼看出,那就是已有月余未见的父亲梁廷昭。
哪知还没够上车门把手,手腕已被楼问津一把攥住。
梁稚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一眼,“你让我下去!”
腕骨发疼,毫无挣脱的胜算,梁稚换了只手,打算再试,楼问津干脆把她往后一拽,手臂横抱,直接将她桎梏在怀。
这时,楼问津冷声吩咐副座宝星:“通知开船。”
梁稚一听,挣扎更甚,“楼问津!你让我下去!”
“你放开我!!”梁稚双手徒然乱挥,却怎么也够不着车门把手。
眼见此景,梁稚又急又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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