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低头,一口咬在楼问津手臂上。
口腔里瞬间便充斥一股铁锈腥味。
这般持续十来秒,梁稚牙关一松,陡然间力气尽失。
“楼问津……我求求你……”她放软态度,已有呜咽声,“你放我下去,我就只跟我爸说一句话,只说一句……”
“我求求你……只要你放我下去,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……”
分明近在咫尺,却连当面道别的机会也吝于给予。
一直立在船头的梁廷昭,也被一位船工拖回船舱,再也不见身影。
“我真要赶尽杀绝,你父亲会在牢里蹲一辈子。”
他冰冷的眼神,叫她觉得,他正在细细品尝她的痛苦。
梁稚拼命睁大眼睛,却只能看着那船渐行渐远
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你恨我到这种地步……”梁稚哽咽。这句话,她原本以为自己绝对不会问出口,因为太过软弱。
“……我恨你。”梁稚咬牙。
回程路上,梁稚许久不作声。方才在楼问津面前情绪失控,颜面尽失,她亟需冷静,方可挽回一二。
她在心里谋划片刻,再看向楼问津时,一张脸泪痕犹在,但已不见丝毫脆弱。
“你不必知道。”
楼问津靠着座椅后背,身体稍稍侧坐,少了几分端正。他衣袖挽起,露出的手臂皮肤上,两排狰狞的牙印,没有处理,血液已经凝结了。
梁稚简直倒吸一口凉气,楼问津这人狠绝在于,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更懂得,摧毁一个人,由来攻心为上。
或许假如有得选,梁廷昭宁愿蹲大牢。
梁稚拾起了此前挣扎间落在脚边的提包,从中拿出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封,递给楼问津:“请你把这个转交给我爸。他有腿疾,不像年轻时候那样手脚利索,我希望他至少能维持温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