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十一月,梁稚大学毕业,收到英国某校的录取通知,计划于暑期赴英继续攻读硕士学位。林淑真申请的学校也在英国,两人说好届时结伴同行。
骤然闲下来,以为自己会不习惯,谁知倒也还好。似乎人长大,看透世态炎凉,就是一夜之间的事。
在起居室长沙发里躺倒,梁稚举起笔记本,一页页翻看。
梁稚心里烦闷,说:“兰姨,你让我静一静,午饭之前叫他们都不要进来打扰我。”
梁稚翻着笔记本,忽有东西雪片似的飞了出来,从她胸口滑下去,落在了地板上。
那是一张她与楼问津的合影。
梁稚几乎擅长一切运动,骑马也不在话下,便毛遂自荐,做了楼问津的马术老师。结果这位学生天资聪颖,几乎上手便会。
这合影,就是梁稚和楼问津,同刚刚结束了一天训练的凯瑟琳一同拍摄的。
梁稚将合影拿在手里,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。
她瞧着孤零零的楼问津,心里舒爽许多,只可惜,这就是她与楼问津唯一的合照了,不然定要撕个痛快。
梁稚将撕成两半的相片往茶几随意一扔,仍旧翻看笔记,可不知道为什么,骤然心不在焉起来。
门是半开的,梁稚探头去看是哪个不长眼,敲门的是宝星,在他身后,跟着楼问津。
梁稚今日穿了一条繁复层叠的印花连身裙,躺着的时候,那裙摆倒折下来,铺散得乱七八糟。
楼问津径直进门,往她对面沙发上一坐。
梁稚预备去抢,已经来不及了。
梁稚不由地打量着楼问津。
片刻,他开口了:“后天赛马公会办比赛,你去不去看。”
楼问津像是不意外她的反应,轻描淡写地补充一句:“后天是凯瑟琳最后一次出赛,之后就要退役了。”
“下午三点。”
楼问津不再说什么,却又似乎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。
接话的是宝星:“梁小姐,正好今天你和楼总都在。婚礼顾问托我过来传个话,说办婚礼呢,不论是派请柬还是布置现场,有一张两个人的合照,总是要方便很多。假如梁小姐你愿意的话,我就安排照相师……”
他觑一觑楼问津和梁稚的表情,不说话了,等他们表态。
她偏一偏头,看向楼问津,微扬下巴,嘲讽直接写在脸上:“楼总这样大名鼎鼎,不把照片印在请柬上,人家照样认识。”这话重音自然在“大名鼎鼎”上。
宝星朝楼问津看去,万万没想到他这位老板神情如此平静,好似这番嘲讽说的不是他本人一样。
楼问津并不拿水杯,将面前撕作两半的相纸抄了起来,站起身,随手揣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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