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莘甚至还发现,他那部分蛋白表达的数据出现了指鼠为猪的情况,有一张柱状图居然还带着别人论文的水印。
“那你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,他被学生联名举报学术造假,现在已经被停职了,我认识的几名学弟都参与了这次联名,连学位都豁出去不要了,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个好结果。”
她不仅给系办写过举报信,还上报了教育局。
当时陈斛还没有在虹盛站好脚跟。
付莘为了不连累他,最后才不甘心地退让。
她从没经受过那样大的打击,论文撤稿也让她随时面临学术不端的指控。
“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没收到消息?”
“我早前举报他的时候,证据确凿,还有导师替我做担保,不知道他哪来通天的本领,系里居然没有严查。”
“这年头还真是拿有钱有权的人没办法。”
“等等,你是说现在莱美的控股方是虹盛?”
“我确实是,不知道。”付莘沉默两秒,开口,“之前只是听说他们合作,因为陈斛一直想拿下高端医疗设备的产业模块,我以为他们跟莱美应该是互惠共利的关系,原来……”
“当然不是合作,他都签对赌协议了,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分一杯羹。我也是听我老公说的,合约里的具体内容虽然没人知道,可现在这个局面,足以说明陈斛是最大赢家,而且虹盛从中获得的好处绝不止一个莱美医疗那么简单。”
怎么办,她好像不小心错怪陈斛了。
她说了那么多不好的话,他还飞去新西兰找她,出了车祸还当成没事人一样陪她玩了两天。
她轻飘飘提出离婚的时候,陈斛在想什么?
“哎,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。”许玲珑偏过头去问她,一瞬间呆住,“怎么了?你怎么哭了?”
“我没哭。”付莘哽咽着,用手袖擦眼泪,“我就是觉得那些学生好了不起,我感动。”
短暂沉默过后,两人同时叹口气。
“你问问那几位博士研究生需不需要帮忙,我这里还保留了一些证据。”她咬了咬嘴唇,像是下定了决心,“我当年搜集到的录音视频都还留着。除了学术造假,打压学生人格、压榨学生劳动力之外,我还怀疑他挪用私吞、虚假上报实验经费,虽然恶劣程度是相同的,但这样的罪名应该更能受到系里重视。”
许玲珑没有想到付莘愿意趟这滩浑水:“你想帮他们?”
付莘淡淡地说:“跌倒一百次就站起来一百次。”
很多时候,许玲珑觉得努力活成一个普通人已经很难了,但总有人告诉她,世界的不公可以战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