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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手还是冰冷的，皮下没有肉的，硌人的，落在脸上是柔软的，动作小心翼翼，抹去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眼角的泪：“山塌了有我呢，这是守护神的职责，只要再等一会儿，就一会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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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多久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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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人沉默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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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四周，宿灼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幻觉，可打在脖颈和耳廓的沉重呼吸是热的，比空调冷风温度高处许多的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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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是浑身冰冷的人身上，难得的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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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腻的皮肤贴在了她的后颈，粘糊的，坚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：“很快，在寒冬到来之前，我会回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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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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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该是不喜欢任何人的靠近的，多一份的重量，皮肉挤压着改变形状，挤成相互契合的样子，热得慌，也累得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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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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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一直这样贴着吧，宿灼想，贴到皮肉相贴的部分生出热意，将两人融化，融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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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的黑暗就再也不会欺负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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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闹钟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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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耳的声音吵醒了沉睡的感应器，白光亮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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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的光线逼得宿灼闭上眼睛，背后的人抽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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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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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不犹豫，宿灼伸手，用力拽住对方的衣袖，语气急促：“不许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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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违和的音符从口腔里蹦出来后，她飞快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该有的样子，放缓了语气：“你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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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句子对她来说太难为情了，可她的确太需要一个支点了，失去的恐惧让她不顾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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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擦去她眼角泪水的手握住衣角的手指，轻柔地引导着，一起盖在她的眼皮上，挡住刺眼的光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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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凉意和湿意的脸颊贴过来，蹭了蹭，落下一个晚安吻，停了几秒，像母猫安抚幼崽那样，“乖，我相信你可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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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一点的骨感的手撤开了，微弱的光线漏进来，校服口袋一沉，卜渡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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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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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持着姿势等了很久，等到眼睛完全适应亮光，宿灼将手伸进口袋，在堆叠的糖果中，摸到一张纸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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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，一串记在脑中的数字映入眼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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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事的话，给我打电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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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别前，最后的，低声的嘱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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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传来喧闹声，接着是哭声，大声的，宣告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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