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

箭由衔尾蛇蛇骨所制，浸泡永生者的鲜血，由永生者执箭，缔结古老契约，带有杀死另一个不死之人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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衔尾蛇、蛇衔尾，他们也终将如那衔尾之蛇一般，不死者杀死不死者，永生者杀死永生者，如此循环往复，奔赴死亡，解除诅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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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他曾用这支箭杀死画像中的故人，而今也轮到了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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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最后留下的那个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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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望向远方山林中那一点寒光，露出一个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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赐予我死亡吧，让我解脱吧，我将摆脱这可怖的宿命，如飞鸟归巢一样飞向早该抵达的彼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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弯弓如满月，利箭破空，向着那高台之上的神明的心脏处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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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飞沙走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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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维持着拉弓的姿势不变，恍惚想起那一夜寥落星辰下的对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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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送我离去，我自然也要送你一份礼物。”朝露望一望远方渐明的天色，漫不经心道，“我想死在两军阵前，成为终结这场战争的第一声号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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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草萋兮，蟋蟀鸣。蟋蟀鸣兮，催人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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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愿早还乡，不做断肠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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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露心中浮现出那已逝去之人的音容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，神情竟像极了那幅画像中的人：“我们这样的人，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结束生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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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遥遥望着那坠落的神明，心中早已有了猜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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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所不通的长生者，自画像岂会不像？“朝露”这个名字，是画中人，也是执笔者，但不是他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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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那是他亲手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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