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敏坐在寝间妆台前,新妆初成,顾盼镜中倒影,身旁丫鬟将梳篦家伙收进黄花梨木妆奁。
池敏摒退丫鬟,等江嬷嬷走到跟前,低声问道:“怎地不好?”
“他们去流霞榭,未必就是原娘子出事。”
“没准是玦二爷,他和赵忠主仆向来形影不离。”
“赵忠神色如何?”
池敏道:“那真是原娘子病了,否则赵忠该急了。”
“……不好说。”
到得赏画那日,原婉然乍见赵野的《眠犬》,眼泛泪光。纵使她极力遮掩,到底心神恍惚,声气不同于以往,种种异样全教池敏看在眼里。
她说:“原娘子见着《眠犬》,未览全貌便目泛泪光,这是十分熟悉赵无拘的笔法,认了出来,触动情肠。她对赵无拘如此情份,偏生假作不识得他。依我看,她失踪又住进别业,都非自愿;绝口不提身世,准是受了威胁,有所忌惮。”
“原娘子不只是良家妇女。”池娘子微微蹙眉,“你莫忘记,张娘子说,赵无拘与他异姓兄弟韩一共娶一妻,韩一是副千户,从五品。”
“玦二爷说他受贵人托付,照料原娘子。”
“兴许他不知内情,也教贵人蒙在鼓里;即使知情,贵人逼迫,他又能如何?”
“我并非为玦二爷辩白,以前在许家,上位者倚势逼下位者做帮凶,这等事你难道见少了?”
池敏思及木拉醉言“玦二爷喜欢原娘子”,面色一沉。
池敏冷冷道:“他当真是主谋,纵使在意也大不如前。”
“彼时原娘子心绪激越,我穷追猛打,万一她受不住,在归去轩弄出事,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。”池敏叹口气,“她强颜欢笑,形景也怪可怜的。”
今日江嬷嬷提到赵忠引领大夫前往流霞榭,换言之,赵玦人在那儿。
池敏道:“巧合罢了,原娘子记挂赵无拘,不会对玦二爷动歪心思。”
池敏抿唇不语,神色更冷。
池敏冷笑:“玦二爷来了,我便陪他说话,还要如何放下身段?老家不是回不了,只是路难走。与其讨好卖乖,我宁吃开眉粥,不吃愁眉饭。”
池敏抬手示意丫鬟搀起她,向江嬷嬷道:“你随我去迎客。”
池敏提醒:“是‘罗大奶奶’。”
她改口道:“从前人人说罗大奶奶命苦,爹不疼,后娘不爱,被嫁做继室,没几年夫婿老死,只能守着继子过活。亲家老爷也忍心,嫌女儿命硬,竟不帮扶。”
“是啊,谁想得到罗大奶奶和娘家缘薄,反倒逃过大劫,现如今倒吃甘蔗,继子中举,后半辈子有靠了。”
“不过姑娘会见罗大奶奶,会不会教玦二爷吃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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