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以继日,众人急行于应当是夜晚的夜晚,狂奔向铁的所在地。他们不瞎不聋,所以能从预兆的乐声中知晓铁的行动,知道众多秽怪已出发,前来击溃他们的秩序。
也许仅有那些不曾于阳界与秽怪交战之人才会对夜行抱有希望,觉得能以此避其锋芒,抵达铁之所在;久居阳界的承秽者皆知日夜不歇只是为了延长与秽怪接触的时间,竟然保留有生力量应对那将秽怪集聚的秽怪之主。
也许秽怪当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,因为至今为止,他们不曾见到秽怪的实体,不曾感受到秽的波动;也许秽怪已潜入他们的队伍,因为疫病已悄悄蔓延于队伍之中,仿佛潜袭的猛兽,当受捕猎者知晓它的存在,已是它们袭击的时刻。
咳嗽、狂犬病一般的流涎、浑身发冷、视线被自泪腺排出的不明分泌物阻挡,呼吸渐渐沉重,脚步渐渐无力,只是在被发现的一瞬间,这疫病已传染了大半的军士,队伍在此一瞬失去行动能力,在被感染者自觉无力如落水狗一般倒地的时刻,不曾感染的兵卒也像被滴入墨珠的清水,随之倒下。
这一支队伍的进程似乎就此为止。
队伍中的一人站立起来,他与其他人并无例外,身躯被疫病缠绕,冷汗涔涔,若是施乌、陆扫晴、余归宁中的任意一人在场,定能认出他是当时对KIA作战中以树木摆脱重力对众人的束缚,如今他站起来,为的也是这样的事。
自他闻名以来,他好像总是在做这样的事情,救人、摆脱困扰众人的埋伏、变化,他自己也渐渐的适应了身份的变化,认识到自己不再是此前那雏鸟一般需人照顾的角色;也许这能力的强悍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景,希望不再有当初那场景,自己在变换无穷的秽怪中无力等死,眼看与自己同行的众人一一死在秽怪的虐杀本性中。
这疫病着实强力,只是这短短一瞬,他已不能再站直,佝偻着喘气,他的脸似乎在患病的短短时间中瘦了许多,他不能再多思考,已无有时间供他浪费。
夜幕之中,倒地的众人与杂草毫无区别,同样是模糊的黑影,他闭上眼睛仰起脸,秽流转于急速脱水的身躯,传递向周围,仿佛水中的漩涡,他带动秽流动,将秽的生机送向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物。生机将会驱散他们的疫病,但也会扎入他们的脑中,此后免不得产生幻觉、呕吐、接收到不明处秽怪的讯息与感情,但在此刻他已估计不了这许多。
本已干瘦毫无生机的杂草如水蛭一般挣动,爬入周遭身躯的衣内,以任何可能的方式钻入躯体之中——眼耳口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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