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夜渡佛 第7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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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向脚下的悬崖，崖下是深涧，峭壁上长满了杂树、野草和不知名的各种灌木，隐隐能听见涧里传来淙淙的流水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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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都能看出他的死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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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要不要我们上去把他抓下来？”张昀悄声问道，“这么死太便宜他了，不如押回京城公开受刑，震慑那帮有二心的藩王节度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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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蕴玉看向裴禛的目光颇为复杂，良久，方说了声，“让他体面地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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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禛最后看了一眼苏宝珠，突然问：“如果我当初不欺负你，你会喜欢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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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给你下蛊，好好地和你认识，好好地和你说话，尊重你，爱护你，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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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象不出来，苏宝珠也答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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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从二人中间刮过，没有一丝的停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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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来这辈子是等不到你的答案了。”裴禛张开双臂，慢慢向身后的深涧倒去，“如果有来生，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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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禛！”苏宝珠惊叫一声，冲过去想抓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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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他们离得太远，她根本抓不到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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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禛留给苏宝珠最后的印象，是脸上那放肆又得意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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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在说：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向我跑来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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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宝珠捂住嘴，浑身不停地抖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心口很酸，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，梗得她难受，憋得她有点喘不上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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须臾间，她陷入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抱，暖意一点点驱散身上的寒意，她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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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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