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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时候，我们还说，慧思主刀，我麻醉，我们是和死神抢人的最佳拍档——多傻啊，这么傻的一句话，就是我选择了做麻醉医生的原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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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小映静静地倾听着，没有发表意见，而李芳岩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，不再需要池小映的引导或是附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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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慧思是真正热爱这个行业的人，”医生说，“她走之后，我才清晰地意识到，原来她身上的那一种蓬勃的热爱和感染力，才是敦促我在这个行业走下去的最大动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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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说着，芳岩轻轻地放下了酒杯。玻璃酒杯发出微小的“喀”的一声，池小映的手指微微一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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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岩以手掩面，低低地，自嘲地笑出了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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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，”她说，“正是真正热爱这个行业的慧思，她毁在了她尽力救助过的病患手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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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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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小映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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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岩用手按住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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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的话音极低，似哭似笑：“我不知道，这是老天安排的什么黑色情节……我也不知道，在经历过这样的黑色情节之后，自己该怎样继续走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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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小映也轻轻地低下头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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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舞蹈演员用极低的，几乎没有人可以听得见的气音说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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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你心疼慧思……可是我心疼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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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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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芳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没有听到池小映的这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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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以手掩面，发出一声低低的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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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算什么呢？麻醉医生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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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李芳岩到底算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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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被慧思感染，才投身了行医救人的行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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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慧思的离开，也让她在一瞬间失去了生活与工作的主心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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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外人看来，李芳岩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：她依然是那名寡言少语，镇静干练的麻醉医生，技术精熟，前途光明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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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李芳岩自己知道，自己其实对自己人生的意义感到一片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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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醉医生苦笑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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