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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>褚云琛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，自桌上果盘中取过一只橘子，仔细剥好皮后递了过去，随即不疾不徐地再开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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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如今以何身份来向我问罪，干南监察司总司事？我昔日的弟子？亦或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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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未亡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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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的话语声如斯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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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云琛顿了一瞬，抬眼看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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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我当时不杀她，你可会愿意继续做我的弟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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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得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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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已知晓答案，握在手中的凤眼菩提停了一会儿，褚云琛便又缓缓坐直了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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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既并非来杀我的，看来是想要将我抓回监察司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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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回持刀而立，“天下罪者皆需交由律例审判，世家之人亦不外如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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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云琛撚动着菩提，“可你抓不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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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侧过了眸，宛如深渊重溟的目光落在阿缨脸侧，徐徐道：“我已在这孩子的桂花糕中下了剧毒，解药唯我一人知晓，你若要抓我，她便将先我而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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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回蹙起了眉，“阿缨是无辜之人，您何必将她牵连其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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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云琛纹丝未动，“是啊，她的确是无辜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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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抓着橘子拨弄的人眼前一暗，下颌忽然被人捏了过，那双令人生怖的重瞳对上了近前年迈的眼眸，不适的痛感便让她抿着嘴皱起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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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阿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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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沧浪江涝灾时，沈家以疏通水道为由放水泄洪，致芦汀洲百姓死伤无数，雁积山匪患时，江家以剿匪为由烧杀抢掠，叫万寿村村民几被灭族。他们何人不无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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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若金石的话语声铿然落下，静了一会儿，她又喃喃道：“还有我的安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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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回握紧了刀，面色沉凝，手中刀锋蓄势待发，双目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眼前不复平和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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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云琛恍若未觉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转而看向眼前人，捏过下颌的手又收紧了一分，目光晦涩幽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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