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问:“若上官不许查?”
那生徒犹豫一下,答道:“便……想法子查,悄悄查。”
朱标大笑:“好!便是这‘悄悄’,才是吏之能。”
夜中归营,他对梁温道:“京中有才者多,但心明者少。今日这一课,不是我教他们,是他们教我。”
四月初七,朱标回宫。
宫门外早有朱瀚候着,一袭便袍,面含微笑。
“这一遭,走得如何?”
朱标行礼:“收获甚丰。”
朱瀚点头,忽而语锋一转:“既然丰了,就该剥些皮。”
朱标一愣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已得文士之心,接下来,该惹些不顺眼的事。”
朱瀚盯着他,缓缓道,“该让朝堂里那些老狐狸,知道你不是好拿捏的。”
朱标沉声:“皇叔可是要我……用‘实权’?”
“你只管走。”朱瀚眼神锐利,“权,我替你挑。”
五月初,暮春将歇,京城日渐燥热。
太子朱标巡学归宫不过十数日,朝堂却已暗流汹涌。
自朱标归京之日,问古堂改为“学政议礼堂”,敕准太子在其中设日讲、月议,旁听诸学子之言事议法。
这一变动在朝中引发诸多目光。
但最先感到不安的,并不是那些一向与东宫意见相左的宿老重臣,而是——礼部。
礼部尚书郑昌以六旬高龄执掌礼制大权二十年,自认为“国体门槛”,得知东宫日议礼政之事,当夜便失眠。
第二日一早,他着朝服直入文华殿求见皇上,却被朱元璋留在暖阁外整整一个时辰。
这消息转至朱瀚耳中时,他正在王府后园中喂鹤。
石安子道:“礼部果然坐不住了。”
朱瀚将一撮饲料撒下,淡淡道:“他们要是坐得住,那才不正常。”
石安子笑道:“王爷料事如神,果真一语中的。”
朱瀚缓步而行,语声清清淡淡:“东宫若不触动权柄,那不过是个读书匠。如今一动礼制,便是挪了祖宗的老牌位,礼部怎能不急?”
“他们不如先掂量掂量,朱标到底是不是能把那个牌位抬得稳。”
“他现在,正需要一场‘怒火’。”
石安子躬身:“王爷可是要借礼部之怒,成东宫之势?”
朱瀚点头:“人总要在风头浪尖上立住脚,才配得起那一身紫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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