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

把个翠华怄笑了，连着摇几回头，“我真不知你是没心肝还是没脑子，你在外头包个娼妇，还要回来告诉我，还要我出银子！”

想是翠华眼睛睁得大的缘故，一笑就带出一行来，“你倒会关心人。她过的什么日子不与我相干，你犯不着来对我说。你当我的心不是肉做的么？”

他个头比她高出一大截，所以歪着腰，一脸坦荡痛心却无奈的神色。仿佛他并没有什么错处，全是翠华不够体谅。

可这两三年下来，她知道得愈多，倒愈发希望他是个会扯谎的男人。

翠华不言语，他又把口气放软些，“别生气，你们一个个都是顶好的，就只我是个混账。”

总之该着她，偏碰上了这么个男人，他管不住自己，还能指望她能约束得了他么？只好深吸两了口气，饮泣问道：“要多少？”

翠华想着他的月银俸禄都是她拿着，从前因没在老太太跟前闹出来，他都是在账房里编著谎话支取。前些时闹出来了，账房不再由他胡乱混，他这才来问她拿银子。其实论起来，他是花他自己那份钱，也算没狠欺她。

兆林也好说话，“这也好，萼儿不是个大手大脚使钱的人。”

兆林笑道：“是我自己愿意给她，我见不得她那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样子，好不可怜。 ”

话虽如此说，但他们彼此都晓得，躲不开还有下回。

玉漏也朝他看着，觉得他眉眼和池镜有几分相像，却比池镜清隽几分，那张带笑的脸也要比池镜明朗一点，没有池镜那么些隐约的情绪。

翠华的泪早被窗上射来的夕阳晒干了，剩一片木然的表情。因见玉漏进来，连那份木然也收起来，一下恢复出以往逞能要强的精神，待笑不笑地问：“是二奶奶打发你来的？”

“我收下了也是交到库里，不去库里找，来问我做什么？”

那丫头瑞雪倏地搭了句腔，“我记起来，好像是没交到库里。当时奶奶是叫我送去的，偏那跟前我有事就给忘了，后头也没想起来，约是给柳儿收到西屋里放着呢。”

瑞雪出去领了个小丫头进来，那小丫头走到跟前就说：“连我也忘了，当时还以为是咱们屋里的东西，就收起来了。”

幸而这主仆三个好会唱和，她自然也装糊涂，福身道：“那我先告辞回去了。”

那瑞雪也认真看几回玉漏，连连点头，“是了是了，是她。”

不一会玉漏回去，将翠华这些话说给络娴。络娴在榻上看采办灯油纸烛的单子，许多字不认得，正等着玉漏。听后身子朝炕桌上一歪，将单子掩住口鼻嗤嗤笑起来。

“大奶奶说一会打发人送来。”

玉漏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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