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端坐下来道:“你何必给她难堪?就是真查对出她们那头昧了缎子,在这府上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,老太太和桂太太还会和她计较么?反而将你们妯娌的关系搞得更僵。”
络娴将身子端正,噘起嘴,“我就是想看她也吃一回瘪,谁叫她从前总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?她以为老太太多派她几件差事她就当了家了?哼,如今大家还不是都一样。再说,她娘家既比我们凤家有钱,怎么还钻头觅缝地抠银子?我娘家虽有些落魄,可曾见我私吞官中的钱?我非但没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,我还替官中省钱呢!”
玉漏看了一回,点了点头,又递给贺台看。
掌柜看了二话没说,算总账的时候就给少了五两银子。虽然不是月月祭祖,可灯油蜡烛是月月要使的,况且我叫人细细比对过,他们家的东西和别人家的也是一样,却便宜许多,往后只要我还管这一项,我就只定他们雷家的东西,一月省出几两银子,一年加起来也是几十两,老太太必定喜欢。只是你和那雷掌柜是什么交情,竟能少那些钱。”
“噢,怪道了。按说那五两银子也该是你的,你倒没要这份利,这可是叫你赔了。”
贺台在杌凳上点头,“说得有理,小鬼难缠,咱们家底下那些人都不是好得罪的,你要学办事,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周到着,这事情方能办好。”
贺台伸手过来拧一拧她那腮帮子,“你说这话,仿佛忘了你自己就是位明媒正娶的奶奶了。”
“那改明日我再讨一个,看你还说不说这话。”
贺台笑起来,眼睛只管宠溺地停留在她面上,一会又咳嗽了两声。络娴忙劝他进屋去歇着,贺台只好依了她起身,看了眼玉漏,“你这两日多劳神帮着点,等清明一过就松快了。”又告诉络娴,“宗祠的祭文你请三弟写一篇,大老爷那头不得空,去年大哥请他写他就不耐烦,还骂了大哥一顿,说他不学无术,连个祭文也写不好。”
络娴一看窗外,天色已落,廊下亮了灯,丫头们都各自回房歇下了,就只西暖阁那头还有个佩瑶。不过那是个有架子的人,仗着是这房里的执事丫头,从不做这些跑腿传话的小事,素日只服侍贺台的饮食汤药和打理这房里的事,旁的一概不管。只好还是玉漏去。
走到半路,又倏地顿住脚,稍作踟蹰后,便将脚一转,往厨房里去。灶上正有两个值夜的厨娘忙着熄火,玉漏忙进去喊住,“妈妈请慢一慢,我这里还要用火呢。”
有个婆子迎前来问:“这么暗了,二爷二奶奶还要吃饭不成?”
那婆子得了钱,又听见不劳烦她们,自然乐得做这人情,“正巧赶上了,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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