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终于是离他越来越远了。
但此刻玉漏又坐在对面,很近,隔着一段不能溶解的光阴。西坡还是紧张,避又避不开,谁叫梨娘心肠好,下晌听见他们家那头在闹,料想着玉漏必定也跟着受气。
玉漏不嫌是家丑,并不隐瞒,“跟一个学裁缝手艺的。”
旋即梨娘端着个碟子搭着腔进来,“是啊,你先时没在家,常听见你娘吵你二姐,说是要把她配给平昌路上那位开酒铺的赵老爷,我听说这赵老爷有五十多了,也怨不得你二姐要跑。”
西坡笑道:“辛苦你。”
还是玉漏起身去接了碟子来,向她笑着,“所以这会我爹娘急着去找,我倒不怎样发急。”
“靠得住靠不住,还不是她自己拣的。硬要送她去赵家,她放下话说,宁肯死也不去。”
西坡瞟一眼玉漏,笑着轻叱她一句,“你不要瞎讲。”
梨娘听后忙向玉漏一笑,“你不要多心,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梨娘一回来,西坡的微笑又封回脸上去了,却化解了一份冻住的时光,时间似乎又在往前细细地流着,缠绵不尽的一线。
漏觉得身上好了些,夜里睡得沉,连连秀才吵秋五太太的话也没听见。就是听见了也没意思,无非是责怪秋五太太没尽到做娘的责任,看管不好女儿。
种龌龊勾当,往后不回来就罢了,回来也给那贱种打死在那里!权当我没生过她!”
秋五太太原还要问她些凤翔往常州做官的话,当下也没精神头盘问了,只挥着袖子赶她,“我指望得上你们姐仨哪一个?你也是个没良心的。只盼着将来你们凤大爷升了官,他只怕还是个讲情讲理的人,能想着替你爹谋个好差事。”
走出巷来,见永泉架着马车停在那里,看见她便转背撩起车帘子回禀。一时池镜跳下车来,老远就朝玉漏微笑。
池镜搀她登车道:“史家留吃午饭,我也是才到这里。你二姐的事家里怎么说,可曾责骂你?”
“也骂了你?”
池镜埋头笑了两声,玉漏不解何故,因问:“难道我说得不对?”
倒是个好天气,太阳从帘罅间掠进来一片,幢幢的影子闪动过去,也有丝丝缕缕的莺声盈耳,总算有了点春暖晴丽的意思。池镜忽道:“那可不是你们家的邻居?”
他是为了她,或者出于报复的目的,或者是想早点从他们那份没结果的情缘里拔腿出来,近乎带着强己所难的毅力。她想到那日夜里在他们家吃饭,他多是避着不看她。他怕什么?难道他心里还放不下她来?他和梨娘登对是登对,但好像差着点意思,再是相敬如宾的夫妻间又哪有他们那样客气的?简直过头。
“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