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叫什么?”
“哪个‘坡’?”
“西坡——”池镜想了想,笑道:“但得此心如此地,不妨朝暮与周旋1。”
“他已成了家?”
池镜敛回目光,扭正了脑袋慢慢点了两下。他也正是二十冒头的年纪,好像有意在点拨着他似的,他不好搭她这话。
她也只能跟着缄默,再要说什么无非是替自己分辨没旁的意思,不好,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;要么不分辨,顺着这话说下去,但那好像又有点逼迫他的意思。
暗暗在这里算来算去,又有点心酸可笑。她有道理去相信,池镜的出现,也许根本就是来替西坡报仇的,世间情缘流转,他恐怕是她的报应。
池镜看见一笑,把她的头扳到肩上来,“靠着吧,咱们已然熟到这份上了,你还臊个什么?”因而摸到她额上在发烫,不禁正了神色歪下脸,“你身上有点烧,可是病了?”
池镜忙将外氅解下来围在她身前,“这个天最容易着冷,别瞧日头好了就随意脱减衣裳。回去请个大夫瞧瞧。”
未几果然就有家生药铺子,正巧掌柜的是个资历老道的郎中。池镜不由推脱拉着玉漏进去,进了内室叫掌柜的看诊。
玉漏尴尬地把池镜望望,他倒很自得地坐在椅上吃茶。看见玉漏在看他,笑着说:“伸手去大夫诊诊看,不怕什么。”
想不到他倒是个万般体贴的人,行事格外周到,又不过分,玉漏坐在车内思忖着,有些发呆。
这一觉直睡到凤家前头才醒,池镜吩咐马车就停在此处,不好到门上给人瞧见。玉漏要下车时,他又绊着她嘱咐,“回去记得把药煎来吃,好生歇歇一夜,保管就好了。”
玉漏忙要还给他,却不知该说什么拒绝的话,到这份上,好像多说少说都有点不对意思。只好说:“你就给我这些钱我也没处使去,吃喝一应府里头都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