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”,埋着从悬雨里收集的未显魂铜屑,长出的铜苗带着透明的纹,却能与主纹完美共生。
芒种后的第十天,铜耕园里的铜苗突然集体开花,花瓣上的野菊纹在阳光下连成片,映出红泥坳的全貌——原来每株铜苗的位置,都与红泥坳的铜脉节点对应,开花时的纹路正好组成张完整的铜脉图。图的中心有个空缺,形状像颗铜种,货郎的儿子突然明白,那是在等他埋下自己的铜器。
他跑回铜铺,把自己铸的第一只野菊铜埋进空缺处。铜器刚入土,整片铜耕园的花突然同时转向,花瓣上的纹路往空缺处汇聚,在地上织出个巨大的野菊形铜核,核里的匠语在旋转,拼出“土地记得所有事”。核的光芒顺着铜脉流遍红泥坳,让所有土地里的铜器都开始生长:漏忆阁的地基长出铜制的根须,缠住那些快要消散的漏忆屑;音库的水晶壁上长出铜制的苔藓,能吸收土地里的自然音,让铜音更鲜活;甚至连无界域的混沌边缘,都长出些铜制的草,草叶上的野菊纹在抵抗混沌的侵蚀。
穿工装的老人把“铜耕”的习俗写进新的守坛人手册,手册的封皮是用铜耕收获的第一片铜叶做的,叶上的纹路记录着从西晋到现在的铜耕史。“我爹总说‘铜器是死的,人是活的’,”老人摸着封皮,“现在才明白,铜器能比人活得更久,只要把它们交还给土地,土地会让它们以新的方式陪着我们,像祖辈的故事从来没离开过红泥坳的田野。”
货郎的儿子在铜耕园里立了块碑,碑上没有字,只有片铜制的土壤,土壤里嵌着颗正在发芽的铜种,种上的野菊纹在缓慢生长。他知道这块碑会自己记录铜耕的故事,每年芒种长出新的纹路,把红泥坳的铜魂与土地的记忆永远绑在起。
小菊趴在碑旁,尾巴上的铜珠映着百年后的铜耕园,园里的孩子正在埋新的铜器,埋的是货郎的儿子现在铸的铜,孩子的动作与他刚才埋铜时一模一样,只是嘴里哼的《野菊谣》多了段新的旋律。货郎的儿子笑了,起身往田野深处走去,他要去看看那些刚埋下的铜器,有没有开始在土里做梦,梦见自己来年长出新的模样,带着土地的记忆,继续红泥坳的故事。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影子里的野菊纹正在往土地里钻,与铜脉的纹融为一体。风过时,铜耕园的铜花发出沙沙的响,像土地在说“放心吧,我会好好保管它们的”。货郎的儿子知道,红泥坳的故事从来不止在铜器里,在漏忆阁里,在音库里,更在这片养育了无数铜魂的土地里,像野菊样,年复一年,在铜耕的仪式里,在土地的记忆里,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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