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们年轻时的情话;有个孩子捧着摔碎的铜哨,哨里的音还没散尽;最沉的件是归宗坛换下的旧铜链,链环上的野菊纹磨得只剩浅痕,却依然能看出红泥坳的样式。他们在田野里挖了圈坑,把铜器轻轻埋进去,埋土时能听见铜器与土地的私语,像在交代自己的故事。
货郎的儿子埋的是祖父传下的铜砧,砧上的锤痕里嵌着无数铜音记忆。他刚把土盖好,地面就鼓起个小包,包上的野草突然变成铜制的,草叶上的纹路是砧上的锤痕拓印。“原来铜耕不是简单的埋,”他摸着铜草,“是让铜器以另种形态活在土里,像老人住进孩子的记忆里,换种方式陪着红泥坳。”
埋完铜器的当晚,红泥坳的田野亮起片微光,土里的铜虫在集体移动,把散落的铜屑聚成圈,圈里的土地开始发烫,冒出些金色的蒸汽,蒸汽里的野菊纹在旋转,像土地在消化铜器的记忆。货郎的儿子趴在蒸汽旁,听见土地在哼《野菊谣》,调子是百年前的版本,却混着现在孩子的和声,像不同时代的红泥坳人在起合唱。
第二天清晨,埋铜器的地方长出片新的铜苗,苗上结着些奇特的果实:烟杆埋的地方结出铜制的同心结,解开能听见那对老夫妇的情话;铜哨埋的地方结出铜制的音符,拼起来是首完整的童谣;旧铜链埋的地方最惊人,长出棵小型的归宗坛,坛上的铜链正在自行编织,每节链环都刻着不同时代的野菊纹,从西晋直延续到现在。
“这是‘忆收’,”穿工装的老人摘下个同心结,结里的声音突然清晰了些,“我爹说铜耕的收获不在多少,在记忆的延续。你看这同心结,老夫妇的话原本快散了,埋进土里和土地的记忆混在起,反倒成了不朽的故事。”老人把结递给那对老夫妇的孙子,孩子刚接过,结上的野菊纹就与他胸口的胎记共振,让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祖父讲的故事,细节比从前清晰了十倍。
孩子们发现,现在红泥坳的土地会“记仇”也会“记好”:埋过破碎铜器的地方,长出的铜苗会带着修复的纹;埋过充满爱意的铜器的地方,长出的铜花会特别鲜艳;有个孩子把自己吵架时摔碎的铜玩具埋了进去,来年收获的铜器上,裂纹处的野菊纹特别密,像在说“和好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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货郎的儿子在田野里开辟了片“铜耕园”,园里分了很多区:“传承区”埋着历代守坛人的铜器,长出的铜苗带着不同时代的技法;“界域区”埋着九地、万域、远天星的铜屑,长出的铜花能结出融合各界特色的铜果;最特别的是“未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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