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白露的余晖里,继续书写红泥坳的记忆长卷。
红泥坳的铜霜在霜降这天有了形状。不是寻常的冰晶,是层层叠叠的铜制花瓣,瓣尖上的野菊纹凝着白霜,像朵永不凋谢的寒菊。货郎的儿子伸手触碰花瓣,霜突然顺着指尖往上爬,在他手臂上凝成串铜制的链,链节里嵌着些会飘落的霜花,花里的影像在闪烁:有西晋守坛人在雪地里铸器的场景,铜器上的霜花遇热不化;有唐代铜匠把铜器埋进冰窖的画面,窖里的霜会在器上刻下时间的纹;还有个未来的孩子,正用铜霜堆雪人,雪人的眼睛是两颗野菊铜,在阳光下亮得惊人。
“这是‘岁寒菊’,”穿工装的老人用铜杖拨开铜霜,杖头的三足鸟对着花瓣鸣叫,霜里突然飞出些铜制的蝶,蝶翼上的纹路是历代守坛人的胎记拓印,“我爹的日记里夹着片冻干的铜菊,说红泥坳的铜器会在霜降‘开花’,每百年霜降会把一年的铜魂凝结成菊,花瓣的层数等于红泥坳经历的年岁,瓣上的霜是铜器在低温下析出的记忆结晶。”老人指着货郎的儿子手臂上的链,“日记里说这叫‘承霜链’,只有能承受铜器记忆重量的人才能凝结,链节越多,说明与红泥坳的铜脉越亲。”话音刚落,链上突然多出个新节,节里的霜花映着老人年轻时的模样,正蹲在声纹溪旁收集铜霜,手法与现在的货郎的儿子如出一辙。
小菊追着铜蝶往冰窖的方向跑,蝶钻进窖门的铜锁,锁里传出阵破冰声,像无数铜器在同时苏醒。货郎的儿子推开窖门,寒气扑面而来,窖顶的铜钩上挂满了铜制的冰棱,棱里冻着些活动的影子:有群铜匠在窖里举行“藏岁礼”,把当年铸的精品铜器封进冰里,说“让岁月给铜器镀层冷香”;有个孩子在冰棱上刻野菊纹,刻痕里的霜会自动填充,形成立体的花;最奇特的是块巨大的铜冰,冰里冻着整座微型的归宗坛,坛上的铜链在冰里轻轻晃动,链节上的霜花正在飘落,像在给红泥坳的年岁计数。
“这是‘岁藏窖’,”阿镜举着药书从冰雾里走出,书页上的铜草覆着层薄霜,草叶上的露珠冻成了微型的岁寒菊,“药书里说霜降的铜霜能保鲜记忆,就像腌菜能存住夏天的味道,把铜器封进冰里,能让它们的魂在低温下休眠,等需要时再唤醒,记忆不会褪色。”她往铜冰上撒了把音库的铜粉,冰里的归宗坛突然亮起,链上的霜花飘落速度加快,在冰面拼出“百年”两个字,字的笔画里浮出些铜制的年轮,与共生树的年轮完全吻合。
小年带着村里的人往窖底搬新铸的铜器,每个人手里的铜器都裹着层薄霜,是刚从外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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