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盒,盒面突然映出片陌生的沙漠,沙丘的纹路是串匠语,拼出“流沙藏骨,铜灯引魂”。他刚要合上盒盖,沙漠里突然升起盏青铜灯,灯芯的火苗是绿色的,照亮了沙下的景象:无数铜制的骨架在沙里伸展,肋骨间缠着野菊藤,藤上的花苞嵌着半块天工鳞。
“是‘流沙洲’,”穿工装的老人背着铜壶来送野菊酒,壶嘴的三足鸟突然转头,喙里吐出片铜叶,叶上的地图标着流沙洲的位置,在银滩以西三千里,“我爹临终前说过,西晋有批天工带着万物模的残片去了西域,想在流沙里铸座‘镇沙塔’,结果被沙暴埋了,铜灯是他们留的路标,灯芯烧的是地火的铜屑。”老人往铜盒里倒了些酒,沙漠的影像突然晃动,沙粒里浮出些齿轮,与红泥坳的匠语纹路完全吻合。
小菊从铜盒的缝隙里钻进去,再出来时尾巴缠着根铜制的锁链,链环上的沙粒在阳光下变成金色,落在地上拼出个“危”字。货郎的儿子捡起锁链,链环突然自动旋转,展开成幅沙画:镇沙塔的塔尖露在沙丘外,塔身刻满了天工的匠语,塔底的地火正在熄灭,守塔的天工魂魄被流沙缠住,手里还举着半块万物模,模腔里的野菊纹已经被沙粒磨平。
“流沙洲的地火快灭了,”阿镜举着药书赶来,书页上的流沙图谱正在褪色,画着镇沙塔的墨迹变成灰黑色,“药书里说流沙洲的沙会噬铜,只有用四海的铜器融成的液,才能让地火复燃。”她往铜盒里撒了把归渊的铜珠,沙漠影像里的铜灯突然变亮,沙下的骨架开始轻微颤动,像在回应。
小年带着村里的铁匠往熔炉走,炉里的铜水正在沸腾,他往里面扔了块星巢的铜丝、半片归墟镜、银滩的盐晶和铜屿的稻壳,铜水立刻变成五彩的液,泛着淡淡的金光。“这是‘四海铜’,”小年用长勺舀起铜液,液珠在半空凝成颗小星,“天工们说过,四海的铜器融在一起,能抵住任何侵蚀,当年镇沙塔的塔基就是用这铸的。”
当天夜里,货郎的儿子做了个滚烫的梦。他站在镇沙塔的塔顶,手里举着铜灯,灯芯的绿火照亮了沙下的天工魂魄,他们的嘴在动,说的却是红泥坳的方言:“沙下有‘定沙珠’,嵌在塔心的地火里,珠碎则沙平,珠存则塔安。”梦醒时,铜盒里的青铜灯影像正在闪烁,灯芯的火苗突然窜高,在墙上烧出条通往西的路,路上的里程碑都是铜制的野菊。
三日后,货郎的儿子带着四海铜和铜灯踏上西行的路,独轮车的铜轴缠着小菊的锁链,每转一圈就会弹出颗铜珠,珠里映着红泥坳的景象:穿工装的老人在给镇魂碑添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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