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朵奇怪的花,花瓣是青铜色,花心却嵌着颗透明的盐晶,像冻住的星子。货郎的儿子突然想起铜屿守坛人说的话,银滩在归渊的尽头,那里的沙子是银白色的,埋着西晋时运盐的铜车,车辙里长着会开花的铜草,花谢了就结出盐晶,能让铜器永不生锈。
小菊突然用尾巴卷住罗盘,往山涧的方向拖,鳞片在雪地上拖出道银线,线的尽头,山涧的冰面正在融化,露出下面泛着银光的水,水里漂着些盐晶,像被打碎的镜子。货郎的儿子往水里扔了块海魂佩碎片,碎片落水的地方,冰面“咔嚓”裂开道缝,缝里冒出个青铜制的车轮,轮辐上缠着铜草,草叶上的盐晶在月光下闪闪发亮。
“是运盐铜车的轮子,”穿工装的老人用拐杖把轮子勾上岸,轮轴里渗出些银白色的粉末,是银滩的盐晶,“我爹的日记里说西晋守坛人用铜车从银滩运盐,给红泥坳的铜器上釉,这样铜器就不会被归渊的海水腐蚀,当年那批去银滩的守坛人,就是为了找新的盐晶才失踪的。”他往轮轴里撒了把野菊粉,粉末立刻变成铜绿色的锈,锈里嵌着些细小的骨头渣,像守坛人的遗骸。
当天夜里,货郎的儿子做了个咸涩的梦。他站在片白茫茫的海滩上,沙子里埋着无数铜车的残骸,每辆车上都长着铜草,盐晶在草叶上凝结成泪滴形状。远处的礁石上绑着个穿西晋长袍的人影,胸口插着根铜草,盐晶正从他的七窍往外冒,像在被慢慢腌制成标本。“盐晶能护铜,却会蚀魂,”人影的声音带着咸味,“银滩的盐里藏着‘盐煞’,会把活人的魂腌在晶里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天没亮,货郎的儿子就往铜铺跑,撞开木门时,小年正在给新打的铜壶上釉,釉料里掺了银滩的盐晶,壶身立刻泛出层柔和的光。“铜屿的守坛人送的盐晶,”小年往壶身上刻野菊纹,刻痕里的盐晶自动填平,“说用银滩的盐上釉,铜器能抵百年腐蚀,只是每次上釉前都得用野菊根水浸泡,不然盐煞会附在上面。”
阿镜举着药书赶来,书页上的插画正在变化,原本画归墟镜的地方,慢慢浮现出银滩的景象:盐晶堆成的山,铜车残骸组成的林,最深处有个巨大的盐洞,洞里的钟乳石都是铜制的,滴下的不是水,是银色的盐液,液里浮着些透明的人影,是失踪的守坛人,他们的魂被封在盐晶里,还保持着推车的姿势。
“得去银滩把盐煞引出来,”阿镜往药书里夹了片铜草叶,叶片上的盐晶立刻融化,露出下面的字,“盐煞怕野菊的灵气,只要在盐洞的钟乳石上种满野菊,就能让盐晶里的魂出来。”她往罗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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