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互相串门;小年则把孕穗犁的青铜铧挂在船尾,说让老祖宗的农具也见见铜稻的模样。
铜舟驶进山涧时,水面突然升起道铜绿色的墙,墙上的纹路是红泥坳的族谱,从西晋守坛人到现在的孩子,每个人的名字旁都画着艘小船,像条流动的血脉。货郎的儿子往墙上撒了把铜稻种,种子落在名字上,立刻长出嫩芽,嫩芽缠绕着名字往上爬,在墙顶开出金色的花,像给每个祖先戴了朵勋章。
进入归渊的海域时,铜舟突然剧烈摇晃,船身撞上了块暗礁,礁上的铜锈里嵌着些骸骨,是西晋时没到达铜屿的守坛人,手里还攥着半截海魂佩。小菊用尾巴把骸骨扫进海里,骸骨落水的地方冒出群铜鱼,鱼嘴里衔着海魂佩的碎片,往铜舟的方向游,碎片在船板上自动拼合,变成块完整的佩,铜珠里映出铜屿的海滩,守坛人的后裔正在那里种铜稻,看见铜舟时都挥起了手里的青铜镰。
铜舟靠岸的瞬间,海滩上的青铜谷粒突然滚动起来,组成条金色的路,通向岛上的石屋。石屋的墙上挂着归墟镜的另一半,与红泥坳的那半遥遥相对,镜面里同时映出两边的景象:红泥坳的人在野菊丛里收割,铜屿的人在铜稻田里脱粒,两地的铜器突然同时发光,像在互相道贺。
货郎的儿子把海魂佩挂在石屋的正中央,铜珠突然炸开,变成无数铜屑,落在铜稻田里,稻穗立刻长得比人高,穗粒里的光映出守坛人的笑脸,有西晋的,有红泥坳的,还有铜屿的,他们手拉手站在稻田里,脚下的土地正在发光,像条连接三地的铜脉。
小菊突然跳进稻田,尾巴在穗粒间扫来扫去,铜稻的光被搅成金色的雾,雾里浮着些青铜制的野菊,花瓣上的字是三地守坛人的誓言:“铜为骨,菊为魂,四海之内,皆是家园。”货郎的儿子摘下朵铜菊,花瓣在手里慢慢融化,变成枚戒指,上面的纹路同时刻着红泥坳的野菊、归渊的海水和铜屿的铜稻,像把三个地方的故事都戴在了手上。
铜屿的守坛人留他们住了三天,教他们种铜稻,说这种稻子在红泥坳也能活,只要用归墟镜的光浇三次水;还教他们做铜海里的鱼网,网眼是三足鸟的形状,只能捞发光的铜屑,不会伤着海里的魂。货郎的儿子把红泥坳的野菊籽送给他们,说种在铜稻田旁,能让稻穗带着菊香。
返航时,铜舟的船舱里装满了铜稻种和海魂佩的碎片,小菊趴在堆铜稻上打盹,尾巴尖的铜珠映出铜屿的守坛人在挥手,他们的石屋上,新挂了面归墟镜的仿制品,镜面里同时映着红泥坳、归渊和铜屿,像幅三界同春的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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