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细小的铜屑,像凝固的星火,“西晋的工匠做的,用风能带动铜铃,铃声能安抚祭坛的戾气。”他想起镇魂碑上的记载,这种装置曾遍布七处祭坛,后来随着铜镜的破碎渐渐失传,没想到图纸还能留存至今。
阿镜的罗盘突然在铜筛子旁剧烈转动,指针上的铜锈簌簌剥落,露出下面银白色的针身,折射出野菊的影子,在地上投下片金色的光斑,像块流动的绸缎。“鹰嘴崖的方向有动静,”她往远处的山峦望,那里的云雾突然散开,露出鹰嘴形状的巨石,石顶的青铜镜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像只苏醒的眼睛,“有人在修复镇魂车,还带着很浓的铜器气息。”
两人往鹰嘴崖走时,山路上的野菊开得正盛,黄灿灿的花瓣沾满了露水,被太阳晒得半干,散发出甜甜的香气,像在给他们引路。快到崖顶时,听见上面传来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,像木头在转动,夹杂着“叮叮当当”的铜铃响,节奏明快,像首古老的歌谣。
崖顶的空地上,个穿蓝布褂的老人正蹲在石台上忙活,手里拿着把铜匠锤,正在给个木制的装置上铜铃。装置的叶片是风车形状,边缘挂着七个小铜铃,正是货郎卖的那种三足鸟形状,每片叶片上都刻着个地名,红泥坳、水电站、黑风口……像串流动的祭坛。
“是‘续命车’,”老人的锤子敲在铜铃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震得石台上的露水都在颤动,“我爹是鹰嘴崖的守铃人,当年他说镇魂车不仅能安抚戾气,还能把祭坛的灵气聚起来,让血契之人的印记慢慢变淡,像给生命续了口气。”他往装置的轴心里塞了些青灰色的颗粒,正是阿镜筛子里的那种,“这是‘聚灵砂’,能让铜铃的声音传得更远,七处祭坛都能听见。”
老人的蓝布褂袖口露出半截小臂,上面有串淡红色的印记,是北斗七星的形状,比小年的疤痕浅得多,像刚长出来的新肉。“我年轻时总觉得这印记是负担,”他用铜匠锤轻轻敲着印记,“后来在黑风口捡到半张镇魂车的图纸,才明白是福气——知道哪些声音该用心听,哪些地方该好好守着,活得比谁都明白。”
当最后一个铜铃挂上装置时,山风突然变大,吹动风车的叶片,七个铜铃同时响起,声音清亮,像七处祭坛在同时歌唱。鹰嘴崖的云雾再次散开,露出远处的红泥坳,那里的野菊在风中轻轻摇晃,像在回应铃声的召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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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,”老人指着风车的影子,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,与七处祭坛的方向重合,“这影子能把灵气传到每个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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