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。小年的银镯子在笑声中轻轻颤动,活动的那颗星转出圈银亮的光,与灯笼的光斑交相辉映,像个温暖的拥抱。
入夏后,忆魂草长满了七片叶子,每片都映着不同的往事:红泥坳的野菊丛里,师祖在给年幼的老刀讲故事;水电站的机组旁,1980年的值班员们在贴春联;鹰嘴崖的石俑前,守链人在给银链上油……叶子的脉络里都流淌着淡淡的红光,像血契的印记,却不再冰冷,带着草木的温润。
阿镜把忆魂草移到了破庙的神像前,与镇魂碑上的镇魂花遥相呼应,像两座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。她的罗盘渐渐不怎么动了,指针安稳地指向红泥坳,像找到了最终的归宿,只有在月圆夜,才会轻轻颤动,仿佛在与天上的守护星对暗号。
铜铺的生意依旧红火,只是来的人不再只带着故事,更多的是带着希望——有人来打铜锁,说要锁住现在的平安;有人来打铜盆,说要接住未来的福气;还有对老夫妻,来打对铜手镯,说要像小年和阿镜的银饰那样,带着北斗七星的祝福,相伴到老。
小年的银镯子和阿镜的银链,在无数个打铜器的日子里,渐渐有了铜的光泽,像被岁月镀上了层温柔的膜。他们知道,血契虽断,传承未绝,那些刻在青铜上的名字、藏在野菊里的念想、融在日子里的平安,会像镇魂碑上的花,一季又一季,永远开在红泥坳的土地上,开在每个记得故事的人心里。
秋风再次吹过红泥坳时,野菊又开了,金灿灿的一片,把破庙围得像个花的海洋。镇魂碑上的镇魂花结了种子,被风吹到七处祭坛,落在新翻的土地里,像撒下的约定。铜铺的铜铃在风中轻响,声线里带着野菊的香、青铜的凉,还有日子该有的甜,像首永远也唱不完的歌,唱给红泥坳听,唱给守护星听,也唱给所有珍惜现在的人听。
秋分那天,红泥坳的野菊开得铺天盖地,黄灿灿的花海把破庙裹成了个金色的绣球。小年蹲在庙前的空地上,给忆魂草浇水,指尖刚碰到叶片,七片叶子突然同时翻转,背面的纹路组成了完整的北斗七星,像幅活的星图。
“阿年哥,快看这个!”阿镜举着个铜筛子从玉米地跑过来,筛子里盛着些青灰色的颗粒,是从黑风口的河床里淘的,形状像缩小的三足鼎,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土,是红泥坳特有的黏土。她的另一只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,是从货郎儿子的铜铺里找到的,上面画着个奇怪的装置,像风车和铜铃的结合体。
“是‘镇魂车’,”小年放下水壶,指尖捏起颗颗粒,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嵌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5页 / 共12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