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半拼在一起,刚好组成完整的三足鸟图案。
“是他们留下的,”小年把青铜环扣在碑顶的凹槽里,环身突然发出红光,与碑上的名字呼应,“1980年的值班员,他们的魂还没走远,在等我们完成最后一件事。”布包里的铜镜背面刻着行小字:“七星聚,碑生花,魂归尘,契成烟。”字迹是三个不同的人写的,笔画里都嵌着铜屑,像用生命写就的。
镇魂碑在红光中轻轻震动,碑身的缝隙里冒出些绿色的嫩芽,顺着名字的笔画往上爬,瞬间开出白色的小花,形状像缩小的野菊,花瓣上沾着青铜粉末,在光下闪着微光。“是‘镇魂花’,”阿镜的声音发颤,她认出这是忆魂草的变种,“只有所有血契之人的执念都放下,碑上才会开花,看来他们真的安心了。”
离开地宫时,铜链的响声变得很轻,像在低声祝福。通道口的积雪已经化尽,露出片新翻的土地,上面印着串小小的脚印,像孩子的,每个脚印里都躺着片青铜镜的碎片,像撒下的希望。
回到铜铺时,发现门口堆着些新做的铜器,是货郎的儿子送来的,说是给“破契节”准备的。最显眼的是个铜制的七星盘,盘上的北斗七星能转动,转到红泥坳的位置时,会弹出个小小的三足鸟,嘴里叼着片野菊花瓣,像在献礼。
“张村的人说要办场大戏,”年轻人擦着铜盘上的指纹,“把所有跟祭坛有关的故事都编进去,从西晋的守镜人到现在的种花人,让娃娃们都知道,好日子不是天上掉的,是有人用念想换来的。”他往铺子里放了个布偶,是用青铜丝和野菊梗扎的,比说书人的那个更精致,翅膀上缝着七颗小小的铜珠,像串迷你的星子。
破契节那天,红泥坳的空地上搭起了戏台,幕布是用七处祭坛的布料拼的,水电站的工装、鹰嘴崖的麻布、望月坪的棉绸……在阳光下泛着不同的光泽,像把所有的时光都缝在了一起。戏台上的演员穿着仿古的服装,手里的道具都是铜铺做的,青铜镜是用反光纸贴的,洛阳铲是木头削的,却演得格外认真,台下的掌声比铜铃还响。
演到老刀推小年走的那段时,台下的老太太突然哭了,说想起了自己的男人,当年也是这么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。她的哭声感染了所有人,却没人觉得悲伤,像在释放积攒了多年的情绪,哭完了,心里就敞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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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散场时,孩子们举着铜制的小灯笼在空地上跑,灯笼上的北斗七星图案在地上投下移动的光斑,像片流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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