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砚之的眼泪突然掉下来,砸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小的灰尘。她这才懂祖父日记里的“未解之谜”不是什么惊天秘密,只是两个老人跨越半生的约定——一个在北方的书斋里写着关于南方的植物,一个在南方的宅院里守着北方来的花籽,都在等一场迟到的花开。
夜里,砚之睡在东厢房。被褥带着阳光和艾草的味道,枕头上绣着朵腊梅,针脚歪歪扭扭,像初学刺绣的人绣的。她拿出祖父的书稿,翻到最后一页空白,突然明白老人说的“缺了最后一章”是什么意思——有些故事,从来就没写完过。
窗外的桂树被风吹得簌簌响,像有人在低声说话。砚之起身走到窗边,看见老人还坐在银杏树下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和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,像两棵相依的老树。他手里拿着那封砚之带来的信,却始终没拆,只是借着月光反复看着火漆印,像在辨认时光的纹路。
第二天清晨,砚之被炒茶的香气叫醒。她走到院子里时,看见老人正坐在青石板上,用竹匾晒新采的桂花,竹匾的边缘刻着“静远”二字,是用刻刀细细凿的。阳光穿过桂花,在他的白衫上洒下细碎的金点,像落了满身的星子。
“尝尝新茶。”老人递过来杯桂花乌龙,茶汤里浮着细小的桂花,喝下去时,舌根先苦后甜,像把整个秋天的滋味都含在了嘴里。“你祖父最爱这口,”老人看着竹匾里的桂花,“说北方的茶馆里没有这样的香,太烈,像没酿透的酒。”
砚之从包里拿出那个蜡封的小瓶,放在竹匾边。阳光透过玻璃,把里面的桂花照得像碎金:“祖父说,这是您寄给他的最后一瓶桂花。”
老人的指尖碰了碰小瓶,像在触碰易碎的时光。他沉默了很久,才开口:“那年他病了,信里说想闻闻桂花香。我装了瓶新采的,用蜡封了,怕路上散了味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桂花的涩,“等寄到,他已经不在了。”
砚之这才明白,为什么祖父的书里总夹着干桂花。那些细碎的金黄,不是普通的香料,是两个老人隔着千里的牵挂,是北方的风沙里藏着的南方月色,是未写完的最后一章里,最温柔的注脚。
上午,两人一起整理祖父的书稿。老人的手指划过纸页时,总在提到“腊梅结果”的地方停顿,像在寻找失落的字句。砚之发现,书稿的空白处画着许多小图:有南方的竹,北方的松,还有两株缠在一起的腊梅,枝桠上结着小小的果子,像谁把月亮摘下来挂在了树上。
“他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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