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缠丝劲’,看一遍就会了,就是性子急,得让您好好教教‘稳’字。”
张起灵从柜里拿出个布包,里面是晒干的腊梅花和雪菊:“泡茶喝,安神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下周让他来。”
中午的饭摆在暖炉边,羊肉汤的鲜,烤红薯的甜,还有霍秀秀带来的红糖糍粑,混着空气里的腊梅香,像把整个冬天的暖都装进了胃里。念安给张起灵夹着去了骨的羊肉,阳阳则把糍粑上的黄豆粉抖匀了递给吴畏——他知道吴畏牙口不好,喜欢吃软的。
“庆功宴定在后天,”阳阳喝着汤,语气里带着期待,“我让队员们排练了个节目,把当年您教我的动作串起来,编成个小短剧,名字就叫‘银杏树下’。”
“还得加段腊梅,”念安抢着说,“我来演送花的小姑娘,就像小时候给麒麟叔叔送腊梅花那样。”
下午,众人一起做腊梅书签。念安用透明胶带把花瓣粘在硬卡纸上,再用金色的马克笔描边,像给花瓣镀了层金;阳阳则在背面刻字,“功不唐捐”四个字刻得格外用力,刻痕里还嵌着点梅香;吴邪的小侄子在书签上画了个暖炉,炉边坐着两个小人,手里捧着茶杯,旁边写着“冬暖”。
张起灵坐在炉边,用清漆给书签上光。他的动作比去年慢了些,手腕偶尔会轻轻发颤,但涂漆的刷子却稳得很,清漆在花瓣上流淌成均匀的薄膜,像给时光裹了层保鲜膜。
“您这手艺,”阳阳凑过来看,眼里满是佩服,“比博物馆的修复师还厉害。我那个奥运金牌的底座掉了块漆,找了好多人都修不好,您有空给看看?”
张起灵点点头,把上好漆的书签放在竹匾里晾晒,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上面,腊梅的黄,雪菊的白,在光影里像幅流动的画。
夕阳把雪地染成金红色时,阳阳的小队员们踩着雪来了,每人手里都捧着束腊梅,冻得通红的脸上带着笑:“阳阳教练说师爷家的腊梅最香,我们来讨点福气!”
孩子们在院子里排好队,给张起灵和吴畏鞠躬,然后围着暖炉听阳阳讲当年的故事——讲他怎么在院子里摔了无数跤,讲张起灵怎么用玉米秆教他卸力,讲吴畏怎么用烤红薯奖励他进步。最小的那个孩子突然问:“师爷,‘守稳’是不是就是摔倒了也能笑着爬起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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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起灵看了看吴畏,两人相视一笑。吴畏摸了摸孩子的头:“不止,是就算站得稳,也知道脚下的路是怎么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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