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门外焦急的声音,里面的两人收敛了情绪。谢溶去开门,看见砚心在门口来回踱步。
“怎么了?”谢溶看她一脸着急,又不敢冒失上前的样子惊讶道。天阴的厉害,自己在这里待了不到半天,出了什么事呢?
“怎么只有保母在一旁?随行的郎中呢?”。这次众人只是在观里住一晚,只带了些丫鬟仆妇照顾起居,一车衣物香料,其他都是给观里的斋供。郎中拢共只带了一人。
谢意是姨娘周氏的儿子,顾夫人不在,自己算是这个小家的主人了。现在不管是什么主意,都需要她在一旁决定。
“阿溶。”两位夫人看她带着徐夫人从外间进来忙让到两边。之间床上的谢意小脸通红,额头覆着凉帕子,嘴唇焦干。可怜的孩儿,一个下午都在醮坛被香烟熏扰,也不见亲娘在侧,一下不适应便病倒了。
保母在一边急得搓手顿脚:“小郎君早上还好好的,下午只说的没胃口用饭。我便去熬了些米粥,到了申时初就说想喝水。几盏水下肚奴也没有敢让郎君多喝怕伤了肠胃。到了末刻便热得厉害了,奴寻不到郎中,才去禀了夫人和娘子!”
卫夫人匆匆赶过来,孙子和孙女都是儿媳沉氏在照顾,两个孩子正是粘人的时候,她是要回去看着了。这便就告辞了:“有什么需要的,就差人来找我。”
“二伯母还是先去陪伴阿源与崎郎君吧,近日又下雨他们没有母亲陪在身边过夜定会害怕的。”谢溶劝慰她。本来孩子就发热,这围了一屋子的人,浊气更甚。若到时候把病传给她家孩子就更糟了。
“多喂一些水。”徐夫人看那保母正在犹豫,便自己拿过碗来,先用户湿帕子润了一下他的唇,再然后轻轻斜过碗边,慢慢让水成细流淌进嘴里“再去外间看看郎中可有回来。”谢溶吩咐道。
“想是离开母亲,又碰上了坏天气。”顾夫人自去北边,把身旁最亲近的婆子赵媪留了下来。秦媪身材略壮硕,据说是顾夫人的奶母,与丈夫婚后也不愿离开顾夫人,便随着一起陪嫁来了谢家,今次北上,便是她丈夫顾振赶的车。
“阿渔已经睡下了,明日惟郎君便去找她可好?”谢溶摸摸他的脸,又探了一下额头,还好,没有发热。
可是到底是个孩子,没有母亲的陪伴独自歇在陌生的地方,心慌意乱。“我睡不着,想看会儿书。”
“好,有劳阿姊了。”他点点头,额头的碎发轻轻摆动,粉雕玉砌的小儿郎。
桌上有本翻开的书,想来是之前读了一半,便拿起来借着念:“……又与程昱计,使说范、东阿,卒全叁城,以待太祖。太祖自徐州还击布濮阳,布东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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