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令殊出门前又看了一眼谢溶,正好看到她准备去拿画卷,眼尖看着她腕子上新带了金镯,那个款式竟是…心中又是一阵唏嘘感慨。
展卷到中间时候,掉出一张折起来小笺,这是?她捡起来一看,字条的用纸很新,新的墨香与纸笺新熏的白梅香交织出一股沁人的舒适,刚写的呀。
谢溶手一抖,字条掉在了地上。谢思行是他的字。“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…”谢溶复又念看了几遍,手上止不住地抖。“倍道而妄行,则天不能使其吉。”脑子里闪过这样一句话,不可以,不可以。这是违背道德伦常的。这张小笺要是被人看到,他们两人都会被世人唾弃。
她看了笺吗?心情当是如何?他没有接触过其他的贵女,各家的表亲们想与他结亲,可士族的权势太大了,那人亲眼见过士族联合,举一人倾覆庙堂。一朝天子,仍是旧臣。诸侯自择师者王,那人在那个位置也是悬而不稳的。士族青年都渐渐被他隔离在权力中心以外。他不会容忍的。
今天竟然一夜好眠,清晨蒙蒙亮。谢家一行浩浩荡荡地从乌衣巷出发。行至城外,顾夫人在两队亲卫的掩护下分道北上。
如今世风开化,女子多贤德有才。有遴选入宫当女官者,有自己写书编传者,有无心姻缘,开学授业者。世家女子更是以博学广闻,能书善画为傲。谢家就有一位亲眷寡嫂徐夫人,惊才绝艳,尤擅书法。丈夫谢郎君早逝后,立志做学传道,皈依三清,在的玄妙观做居士。被谢家当作假女(义女),也时常为各家女眷讲学授字。
“阿溶从未离开自己那么久过。”带着重逢的期待和忐忑,她从昨夜就没睡好。此时虽然拿着一卷书在看,心思却飘到了远方。
徐夫人听见熟悉的声音,也红了眼:“阿溶,阿溶……”
徐姑姑看她讲的声色活现,心里的酸楚都要溢了出来。
两人正说着,门口来了人唤谢溶出去参礼。典礼如往年一样,不过今次天气不好,改在了大殿内,她跪在在了谢渔谢惟身边。谢意由保姆引着一起跪在她身边。
谢溶跟着念:一心专志,入静持斋,焚香行道……保佑其人,使宿世冤仇,乘福超度。幽魂苦爽,各获超升。念着念着她的泪流下来了。
舟楫生死海,济度超罗丰。她在谢家这艘大船上,被众人袒护,送至此岸。
谢溶对上妹妹的脸,充盈的保护欲游走在全身,好像雏鸟一夜之间长出了丰羽能够遮风挡雨。
“我知道阿姊是难过了,阿姊不难过,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。”谢渔小大人似的拉着谢惟对她说。谢惟显然跪的有些累了,被她吓了一激灵。睁着圆圆的大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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