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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【哥哥，好看！】

以季随的性格，如果发现白熠能变成人形，一定会把它抓去研究。

小黑球努力地扭啊扭，明闻让它落到自己掌心，小黑球开心地蹦蹦跳跳，明闻一个没接住，小黑球就跳了出去。

明闻看着这隻撒欢的小污染物，听着耳边不停响起的“哥哥哥哥”，最终还是没说什么，微微弯了下嘴角。

小黑球扒拉着披肩，乖乖地窝在他的掌中。

好吧，不喜欢穿衣服。

客厅里，季随背靠一张高椅，手指屈起，一下一下轻敲扶手，浅琉璃色的眼珠紧盯明闻脸庞。

“我问你，你真的不记得父母的死因了？”

明闻骤然冷淡的眼眸里，季随拿出一迭照片，推到他的面前。

明闻手指收紧，掐入掌心。

小黑球贴过来，试图轻轻掰开他的手指。明闻没有看它，只是慢慢松开手掌。

放大的画面里，雨衣人身形高拔，脸庞埋在黑暗中，一片模糊。

“路人，距离车祸现场一百米，只在监控里出现了三秒。”

那是另一段监控录像的截图，时间显示为两年前，依然是一个雨夜，某个小区入口。

——监控画面的最边缘，小区门口的路灯都难以照到的角落，站着一个黑色的雨衣人。

季随的声音响起：“这是s市的平安小区，拍下这段画面一分钟后，小区爆发了一场a级灾难，所有居民不知所踪，再也没人能找到他们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的指尖冰冷，仿佛有潮湿的、阴凉的雨水一点点浸透衣服，将他拽入那个遥远而清晰的，失温的雨夜。

季随：“查不到。”

“有用吗？”季随道，“那个时候，你连进化者都不是。”

“或许，这个节点可以再往前推一年，甚至更久——黑雨之前，就已有进化者存在。”

“……”

刺骨的雨水钻入骨缝，堵塞鼻息，拖着他不断下坠，将他摁入不见底的寒渊。

【哥哥……】

一隻手忽然抓向明闻，用力掐住他的胳膊。

季随的目光尖锐如冰，几乎要洞穿明闻的身躯。

“为什么你能活下来。”

和三年前几乎重合的话语，同样的人，同样的质问。

他的眼前，无数碎乱的画面交错，他分不清哪些是现实，哪些是幻想，只有血……双手沾染的鲜血，如此刺目而清晰。

那是他父母的血。

滴答，滴答。

触手堆聚成庞大而狰狞的身躯，从黑暗中浮现的怪物完全挡住了明闻，猩红的眼睛，充斥着冰冷愤怒的杀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