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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？”

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，原本还在明闻身上乱动的触手全部静止，e-01的脸庞趴在明闻肩上，衝他侧过脸。

明闻望着那张脸上不断蠕动的触手，知道这隻小污染物正在专注看着自己，就和以前一样。

“这是你进化之后的样子？”

少年的声音乖乖响起。

明闻勾起一根触手，触手欢快地在他指间挪腾：“过段时间，你就能变得和人类一样了吗？”

“皮囊，会慢慢长出来。”

他这么想着，说：“不知道你的人形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
明闻：“为什么会难看？”

e-01垂下脑袋，血肉构成的胸腔之中，涌起一点小小的酸涩。

人类形态那么丑，要是被哥哥看到了。到时候，他会不会不喜欢它了？

人形的怪物耷拉着脑袋，触手都蜷缩了起来。哪怕没有表情，明闻都能看出，这隻小污染物有点难过。

一根触手探出，轻轻黏住明闻手指。

明闻：“不会。”

细细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晃一晃他的手指：“那，哥哥会丢下我吗？”

e-01慢慢地点了下头。

“e-01，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听。”

“我给你起个名字吧。”

明闻望着那一隻隻眼睛，底色的触手是深渊般的漆黑，血红的瞳孔，明亮如白昼太阳落下的光辉。

一隻隻血红的眼睛无声眨动，从地底诞生的污染物冰凉的身躯里，血肉翻腾，炸开一小朵一小朵明艳的花，交织成贯穿血肉的骨骼。

“喜欢。”

“喜欢，明闻。”

明闻一言不发地抬手，轻轻扶上白熠的腰。

然后明闻一个反手，将白熠摁到自己身下。

“已经下午三点了。”

“如果我没记错，这是我和你的开会时间。”

“现在你被通知了。”季随眯了下眼睛，“等等，你被子里是什么。”

季随：“明闻同学，别告诉我你这个年纪，还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。”

一隻圆润的，无辜的小黑球，在明闻身上蹦蹦跳跳。

“我说了，”明闻道，“刚刚在午睡。”

季随：“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，扣子怎么全散开了，还有头髮，怎么也是乱的。”

明闻：“睡乱的。”

房间门被关上，明闻微松一口气，捏捏小黑球：“下次，触手不要到处乱爬，也不要爬到我身上。”

明闻：“听到了吗？”

好像没听见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