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4章 奇耻大辱

略颔首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，伸手，指背轻轻抚过巴戈充满异域风情、隐含野性的脸庞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：“我信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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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戈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皮肤骤然发烫，耳垂更是火烧一般，心口猛地一跳，几乎要撞出胸膛，只能强自按捺着低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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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镇州城外，晋军营地核心的中军大帐内，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。炭盆里跳跃的火光，将一张因极力压抑而扭曲变形的脸映照得明灭不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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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，一只上好的瓷碗摔得粉碎，深褐色的药汁泼溅开来，在冰冷的地面蜿蜒成一片污迹，苦涩的气息四下弥漫。胸中翻腾的怒火与数日前那刻骨铭心的屈辱，这些时日如同毒蛇的信子，反复舔舐着李嗣源的五脏六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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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砚那双俯视着他、如同看待蝼蚁尘埃般的眼神，那一声平淡之际却仿佛带着无尽嘲弄的“无罪”，以及他被迫在雪水泥泞中叩首的画面，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每一根神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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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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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记重拳，狠狠砸在面前厚重的松木案几上。木屑应声飞溅，案几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，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。李嗣源猛地抬头，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濒临绝境的困兽，死死看向侍立一旁惴惴不安的李存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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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砚辱我至此，此仇不报，我李嗣源誓不为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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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急促地喘息，胸膛剧烈起伏，“立刻，以最快的密信传于石敬瑭。漠北计划，提前发动，不惜一切代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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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向前一步，几乎要贴上李存忠的脸，那扭曲的面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：“寒冬用兵，固然九死一生。但告诉他，我们已无退路，漠北是唯一活路。必须让耶律剌葛的叛火，在草原上烧得更旺！要快！要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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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执笔的李存礼，握着毛笔的手略略一颤，笔尖的墨汁滴落在雪白的信笺上，洇开一团污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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