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4章 奇耻大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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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皱眉看向李嗣源：“大哥三思。遗命现在萧砚手中，恰如悬在你我头上的利剑，此时再在漠北煽风点火，万一触怒萧砚，他将遗命公之于众或交给晋王…我们，只怕顷刻间就是粉身碎骨，万劫不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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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他略略一顿，又道：“萧砚说我‘忠晋’、‘忍辱是大忠’…这分明是诛心之言，是给我下套。他在挑拨、离间我们甚或晋王。依愚弟之见，何妨先联络不良帅请示？漠北也关乎他的棋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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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示？等？等死吗？！”李嗣源猛地转头，目光瞬间锁死李存礼，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瘆人冷笑，“现在就是死中求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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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步逼到李存礼面前，强大的压迫感竟然让李存礼都几乎无法呼吸。李嗣源压低的声音里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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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遗命在萧砚手，你我便是待宰羔羊，难道还要坐等屠刀落下？漠北是我们唯一的生门，只要石敬瑭成功，助耶律剌葛掀翻述里朵，掌控漠北大部…我们就能借草原之力拨乱反正！有了漠北为援，我们才有与萧砚、与不良帅周旋的资格。便是让我直面李存勖这竖子亦有余地，这已是我唯一生机！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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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声写，炸响在死寂的帐内，带着不容置疑、不容拖延的决绝。李存礼面色难看，一旁的李存忠更只是不安的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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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嗣源的注视下，李存礼叹了一口气，笔锋开始在纸上艰难地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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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已假借四弟之身，得李存勖信重，潜伏晋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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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贤婿暂栖漠北，蛰伏待春，里应外合…然今时局骤变，危如累卵。萧贼持先王遗命，如握我咽喉，利刃已在其手，为父生死悬于一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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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定之策，务必提前发动。不惜一切代价鼓动耶律剌葛，速攻王庭。提供其所需情报、策反关键部族、或设法削弱述里朵兵力，务必令草原战火燎原，使述里朵疲于奔命，无暇他顾，为耶律剌葛席卷草原创造良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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