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蜃气楼阁,蛙声管弦

下也就罢了，当下也就不再卖弄，循循善诱道：“三德为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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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诰一怔，脱口而出：“正直、刚克、柔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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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直指向“常道”，即确立统一的道德与是非标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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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克指向“大乱”，需以威权手段迅速稳定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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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克指向“疲敝”，需怀柔薄赋，宽待百姓士大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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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意点了点头：“皇帝这是说，三代以来，英明君主辈出。有的清静无为，几乎不用刑罚；有的严苛政务，强硬地治理朝政；也有兼而有之的皇帝，施政宽和的同时，杀戮惨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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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三德的不同用法，却都顺应了当时的需求，为建设理想的天下做出了贡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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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的天下适用于哪一德，则需进士们建言献策，畅所欲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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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诰听到这里，若有所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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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意指着这一句，意味深长：“皇帝这次可谨慎了许多，没再直接定下大略，说如今应该用哪一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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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诰闻言，恍然颔首：“好像确实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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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在蛊惑士人上，有着超乎寻常的执念与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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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次殿试，皇帝便是借着策论，直接了当地发问，新政为何是“皇极”的实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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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没有讨论是不是的余地，只让论述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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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江南北的士人，尽数被皇帝无形中完成了一次思想奸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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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次殿试显然收敛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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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三德，无非是达成新政的路应该怎么走，是刚，还是柔，亦或是中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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