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那道锋利的希腊鼻,藏着与武廿无如出一辙的锐气。
“薯条炸到刚有起色时,最忌讳猛火久炸。”妙觉的声音像浸过温水,指尖拈起块和果子,蜜饯的甜香混着茶香漫开来,“得先捞出来晾半刻,等内里的水汽返上来,再复炸一次才脆。王爷现在晾着,未必是坏事。”
武天嗣嗤笑一声,茶盏往案上一磕,惊得案头的漠南地图抖了抖,图上“马邑”二字被茶渍洇成深褐:“老师还拿炸薯条打比方。当年在马邑围乌力吉,您可不是这么说的——您说‘战机转瞬即逝’还说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’,现在怎么又变了说法?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也。”妙觉抬眼,桃花眼里晃过笑意,“乌力吉是根久炸的油条,下手慢就炸坏了。而当今督帅已经肃清寰宇,就要看精致手艺了。”他突然话锋一转,指尖点向地图边缘的“庐州”标记,“小僧听说李淑媛被解了荆楚留守,就因喊了陆则川一声‘陆总’?”
武天嗣的黑眸骤然收紧,像鹰隼锁定了猎物。他从案下抽出本线装书,封面写着《洪武大案录》,翻到“空印案”那页,指尖重重戳在“朱元璋斩户部主事”的字句上:“老师考我?”
“不敢。”妙觉的茶筅在碗里转了个圈,泡沫聚成朵残缺的莲,“只想听听王爷觉得,这两人的罪,到底在何处。”
武天嗣放下书卷,起身时,腰间的玉佩撞出清响。他走到窗边,望着庭院里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梧桐——去年平定漠北时,他就在这树下斩了通敌的千户,血渍渗进树根,今年竟抽出新枝。
“不过是李洁聪明一世,错用了李淑媛那个无知蠢妇。以及陆某人利令智晕罢了。”少年的声音陡然转冷,黑眸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狠厉,“李淑媛之蠢,在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”
武天嗣伸了个懒腰,笑道:“我闭着眼睛就知道那个蠢妇怎么想的。从表面来看,陆则川作为“全国政务总协理”,统筹经济事务,与负责地方治理的李淑媛存在工作交集,似乎“称总”是并无不妥。”
妙觉和尚微微颔首,却笑而不答,只等着小王爷继续说下去。
“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叫他陆则川,陆总,唯独我和李淑媛这类督帅家里叫不得。”武新宇聊到这里的时候,不住的摇头,“我母妃早就说过,进了督帅府的女人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督帅的脸面。这道理说来浅显到大字不识几个的刘桂花都明白。可李淑媛就不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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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天嗣言及此处,嘴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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