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2章 鹰喙（3）

不了仔细讲，慢慢说。

于是假期的第二天，陆某人就销了假，毕竟假这种都是就是要提前销的。今天一切都很顺利，最聪明的二皇子武天嗣没来，这就省了很多麻烦。

可是当金铜炉里的龙涎香正浮着最后一缕烟，混着窗外飘进来的雨气，在紫檀木书案上缠成冷结时。陆则川攥着粉笔的手微微发颤，指腹在黑板上写下“荆楚矿区产能报表”几个字时，粉笔灰簌簌落在他那件半旧的中山装袖口——这还是末世前滨海市市长的制服，熨得笔挺，却掩不住领口磨出的毛边。

书案对面，三个穿着军礼服的身影坐得笔直。

武新宇居中，少年已经抽条成瘦高个，白皙的脖颈从笔挺的立领里探出来，大眼睛里映着黑板上的字迹，却时不时往陆则川身上瞟，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。他胸前的家族勋章是银质蟠龙纹，绶带斜斜划过胸前，末端坠着的“储君监国”铭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

左手边的武天授还没桌子高，肉乎乎的小手攥着枚比他巴掌还大的勋章，蓝灰色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。那勋章金底五星，正中心凿着个“总”字，边缘还沾着点奶渍——是他昨天从李洁书房偷拿的“前敌总指挥”勋章，据说李洁平定齐鲁时就戴着它。小家伙穿着缩小版的军礼服，领口的金扣松了颗，露出底下粉嫩的脖颈，晃得人眼晕。

最右边的武天明缩着肩膀，八岁的孩子刚进武家没多久，军礼服的袖口太长，盖住了半只手。他胸前的勋章最朴素，只是枚铜质的“家族荣誉”章，绶带也系得歪歪扭扭。大概是坐得太拘谨，他不停地用鞋跟碾着地毯，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膝盖，像只受惊的小兽。

“陆总，”武天授突然开口，奶声奶气的嗓音撞在书架上，惊得某本线装书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“你以前不是总协理吗？怎么来教我们算术了？”

老天爷啊，李淑媛一个妾，称呼他陆则川一声「陆总」就要了他半条命了，现在皇子叫他「陆总」岂不是要和荆楚伪帝周原礼那样被凌迟处死？捏着粉笔的手猛地一顿，粉笔在黑板上划出道歪歪扭扭的白痕。他转过身时，正撞见武天授举着那枚“总”字勋章晃悠，金五星在光线下扎得人眼疼。

他赶忙单膝点地，双手把武天授捧起来——让自己的视线低于孩子的肩章，马上君臣礼，就像是怕“陆总”二字在空气里停留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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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用极轻的音量、极快的语速，在孩子耳边说： “殿下，这‘总’字是前敌总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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