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法治的有限度祭品”,而那些被裁剪的证据、被加粗的证词,不过是为了保他的命,而是不能在督帅面前丢了老官僚的体面而已。
此时已经身处休息室的荀克军,他依旧摩挲着袖口那枚扣子——这是当年姜明德亲手别上的“司法先锋”徽章,此刻在光线下泛着冷光,映出他眼底翻涌的阴翳。档案室的霉味又飘来了,混着林薇身上那股廉价茉莉香皂的气息,像根针,扎得他后颈的老疤发痒。
那件的确良衬衫下的“钩子”,让他的思绪不由回到了,自己第一次对她心动的那天。
“荀局,这份送达回证的日期……”
林薇的声音软得像团棉花,裹着怯生生的颤。荀克军抬眼,隔离室的白墙突然渗出血色——那是档案室第三排货架的阴影,林薇正踮脚够顶层的卷宗,后腰的的确良衬衫被扯出尖细的弧。布料薄得透光,汗渍在脊椎处洇出深色的痕,像串没穿线的玉珠,顺着纤瘦的腰线往下滑。
“洪泛区来的娘们,穿得倒挺懂规矩。比窑姐更知道拿捏一个尺度。“这句他虽然没有说出口,不过当时的笑声撞在档案柜上,弹回来溅了林薇满脸。这丫头穿的衬衫领口磨出毛边,第二颗纽扣松松垮垮悬着,露出的锁骨窝里还沾着点档案灰——在他看来,那是刻意漏的钩子,专钓他这种“有权有脸”的。她的胳膊细得像根芦苇,却偏要套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,袖口挽到肘弯,露出的小臂上,道浅浅的烫伤疤(他永远不知道那是林薇给母亲熬药时烫的)被他错看成“混过风月场”的烙印。
“穷得只剩件的确良?工资都干嘛去了?还不是因为这破玩意透亮?不过懂得把领口扯松些,倒是知情识趣。”荀克军自然不可能说出来,不过他对着空气嗤笑。还是让空气都暧昧了起来。
于是他故意把钢笔滚到她脚边,看她弯腰去捡时,衬衫下摆扫过膝盖——那截小腿瘦得能数出骨头,却裹着条洗褪色的蓝布裤,裤脚还补着块格格不入的碎花布(是她母亲旧棉袄上拆的)。“周明远教的吧?”他当时心里冷笑,看着她耳尖红得滴血,却偏要抬眼望他,睫毛上沾着的泪珠像没擦匀的胭脂,“这身段,和她玩玩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于是他扔给她半盒特供饼干时,故意让盒子擦过她胸口。林薇慌忙接住的样子像只受惊的鹿,可他眼里只看见“欲拒还迎”——哪会想到,这盒饼干当晚就被她碾碎,混着玉米糊喂了医院透析室门口的流浪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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