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看他们的动作,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亲密无间,谁也没想把对方伤着。可是说出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挽留人的方式有无数种,邵承昀选择了最烂的一个。
辛榕烧得有点糊涂,甚至没有当即反应过来邵承昀话里的威胁。
邵承昀没说话。辛榕唇角的笑转而又敛去了,他已经明白了。
邵承昀靠墙站着,与他对视,仍是一言不发。
辛榕摇了摇头,好像试图跟邵承昀讲道理,“那是个跟你没有血缘的孩子,你喜欢小孩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谁生一个,何必要这么做。”
慧姨紧张地问,“谁发烧了?”
他伸手想扶一下辛榕,被辛榕一抬胳膊给挡开了。于是邵承昀拿开了手,没再勉强。
慧姨敲了敲门,邵承昀走过去接了药瓶和水杯,再回到辛榕跟前,说,“布洛芬吃一粒。”
他走得不太稳,身上的t恤因为领口被撕开而斜歪着,挂在肩上,露出后颈的淤痕。
他把t恤脱了扔在地上,弯腰拉开斗柜的其中一个抽屉,随手拿了件干净t恤出来,套在自己身上。
顿了顿,眼里带着点自嘲的神情,又道,“你看不出来么,我真的…我真的喜欢过你……”
拿糖糖做筹码这招够下作的。不管邵承昀什么时候动的这个念头,之前几个月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全都变成了别有用心的阴谋阳谋。辛榕明知道事已至此没必要再较劲了,又忍不住一再地想,越想越觉得真心喂了狗。
“邵承昀,我要的东西跟你不一样,我们俩也说不着。”
辛榕说不下去了,再说他可能真的绷不住要哭出来,他下意识地抬手搓了把脸。
辛榕愣了下,和邵承昀在一起这么久,他的印象里对方好像没有爆过粗口。
——很烫,比从客房里抱出来时温度还高。
辛榕知道自己今晚必须睡这儿,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。他头昏脑涨地躺下去,又转成侧卧的姿势,继而听见邵承昀关了灯,然后是一阵脱衣服的窸窣声,最后男人在他身边躺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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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上太混乱了,好像没人有理智,没人做正常的事,也没人会好好说话。
到凌晨三四点时,辛榕烧得很厉害,被子全给蹬开了,还出了一身虚汗。邵承昀起来给他贴了退烧贴,又给他喂水,他迷迷糊糊地完全不配合,最后是邵承昀嘴对着嘴一口一口给喂下去的。
医生走后,邵承昀去了衣帽间,辛榕坐在床上喝水。
辛榕主动叫他名字,邵承昀看了辛榕一眼,继而走到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