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榕前一晚在擦枪走火时硬是把他推开,说到底就是人小孩也有自尊心,想要相互尊重的关系,不愿随便屈服给身体本能。那邵承昀就把尊重给他,让他觉得受用。
辛榕转过脸,看着他,说,“我可以帮邵总做些事的。”
辛榕蹲下来要帮他换鞋,邵承昀笑着叹口气,揉了下他的脸,把他拉起来,“不用,自己来。”
不待邵承昀说话,辛榕又道,“对不起,我做事太不谨慎了。”
邵承昀当时也看到了,但没说什么,这些小细节方面他一贯不苛责人。后来杯子炸了却是他们都没想到的。
“没炸在你手里就好。”邵承昀在辛榕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,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。
他和邵承昀之间相差了十二岁,这十二年的时间也决定了他们处在完全不同的人生阶段。
尽管辛榕不是一个衝动轻率的人,他也经历过不少世态人情,性格是偏冷静自省的,但在这场角力之中却完全不是邵承昀的对手。
现在邵承昀的一隻左手暂时用不上了,他对此表现得毫不在意,可是辛榕知道他的受伤与自己疏忽大意有关,反而处处照顾着他。
邵承昀让他进来,辛榕从衣橱里取出睡袍,又帮邵承昀脱掉衬衣。卧室里的柔和灯光照着男人劲悍紧实的赤裸上身,辛榕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能看哪儿了,一面替邵承昀把睡袍拉上肩膀,一面不自然地低了头。
辛榕脸颊一阵发烫,蹙着眉,动作不怎么流畅地给邵承昀系上了睡袍的带子,顾左右而言他,“邵总一会儿要洗澡吗?”
我这手要再养养
邵承昀这种老手,心思深沉着呢。分明就是有意为难他的,偏偏装得跟正人君子一样,说什么“你帮我擦擦身上也行”。
最后邵承昀坐在淋浴间里,腿上搭了条毛巾,让辛榕帮忙洗了个头,全身上下也衝了一遍。
洗发水抹在了邵承昀头上,男人很配合地闭起眼睛,向后仰头,深邃俊朗的五官一下占据了辛榕的视线。
邵承昀端端地坐着,一直很配合,整个过程的难熬程度好像都隻存在于辛榕的感受中。
——辛榕的衣服溅上了水,布料大片地洇开。有些反应也藏不住了。
他从浴室里退出来,有些掩不住慌乱地背过身去,说,“我出去擦干。”
邵承昀出声叫住他,“辛榕。”
这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,男人说出口的两个字音带着轻微回响,是低沉而磁性的,也是辛榕记忆里自从他们见面以来,邵承昀第一次叫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