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归小小的身体无意识痉挛着,面上全是痛苦之色,她嘴里原就在呢喃着什么,也不知梦到了什么,忽而大叫一声:“阿爹救我——”
只见时归两只胳膊从雪烟的掌心里挣出来,不住上下扑打着,又因生着病,呼吸也变得困难,才挣扎尖叫两声,就闭气剧烈咳嗽起来。
见到他过来,雪烟和云池连忙起身,又一齐退到床脚,将位置让出来。
时序的手才碰到时归,就觉掌心一片滚烫。
有从外面端着热水回来的下人,一进门就听了这样一声质问,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去,盆里的热水溅了满手也浑然不觉。
“但奴婢二人出去只一小会儿,就听见里面传来惊厥叫声,一进去就发现时姑娘发了热,赶忙叫来府医,又是擦拭身体又是喂药,一连半个时辰也不见缓解,奴婢实在无法,这才惊扰了您。”
“小小小、小人在!”府医见再躲不开,膝行几步,垂首回禀,“小人已为姑娘切过脉,依脉象看就是普通风寒,也依照风寒症状开了药,谁知……”
府医一头磕下去:“换了换了!小人见姑娘高热一直不退,唯恐烧伤了脾肺,已换了药方,还特意加重了药量,可还是不管用啊!”
“阿爹救我!”
时归艰难地睁开眼睛,模模糊糊瞧见时序的影子,她眼睑一跳,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忽然落了出来。
——一个时间跨度长达五年的梦。
云池怕她夜里扯到头发,不知从哪寻了一条红丝带,松松垮垮地系在她的发尾,这样等她躺下后就能把全部头发都甩到头顶去,不是睡觉太不老实,轻易不会弄疼自己。
也不知棉被里的棉花是怎么做的,这床棉被看着又大又厚实,偏偏落在身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,对睡梦里的人也不会有一点负担。
她乖乖地把自己藏进被子里,只在雪烟熄灭蜡烛时问了一句:“我明天一睁眼就能看见阿爹吗?”
可巧,这其实也是时归所想的。
眼下她得到满足,露出一个腼腆的笑,似是看出雪烟面上的挪逾,忍不住往被子里躲了躲,直到小半张脸也藏进被子里,这才缓缓合上眼睛。
可时归才闭眼没多久,就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飘移,仿佛灵魂出窍一样,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,遂坠入梦境深处。
随着梦境的深入,她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升高,一边是身体的痛苦,一边是意识的沉沦,二者交织在一起,反叫她思想愈发清醒。
一个怀有身孕、夫家皆逝的女人,哪怕是有娘家撑腰,也少不了被人们各种闲言碎语,更别说对于这个已经出嫁的二女儿,杨家其实并不是多么看重。
至于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