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滟还记得那夜她挽着自己的手把臂同游,她生得玲珑娇小,又十分会说话, 极讨人喜欢。只是没想到她竟对极小的孩子也下毒手。
然而那个老嬷嬷却病了。
桌上仍是出门那日给嬷嬷烧的水,壶里早已结成冰。
应梅清失声痛哭。
死不瞑目。
转眼便是蛮子攻城。
城破那日清晨,应梅清病入膏肓,温大郎强行护着母亲和弟弟往将军府找去,到了才知主母几日前就带了小公子小小姐往城外打猎去了。一时默默。
傍晚时分,城门被巨木撞开,城外夕阳高悬在城墙上,天际呈现出一种浓稠微醺的橙红色,如同人体中将要流尽的血色。
他紧紧搂着母亲,仿佛这样就能减缓她离去的速度,然而,命运何其残忍。
然而此刻,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埋下头把脸紧紧贴在母亲的脖子上,滚烫的泪珠无声落下,落入她的衣襟。他哭得抽搐起来,不住地摇头,哽咽道:“娘,你不要走……不要走……不要丢下我们……”
此生与她共处的最后记忆,是她抬到一半就落下的手。
这只手宛若最坚固的屋顶,一直为他们挡风遮雨,撑天柱地。
弟弟发烫的身体缩在他怀里,他抬头望着浓郁阴沉的天,耳侧刮来充斥着血腥气味的风,忽然想起来她那句没有说完的话。
他吸了吸鼻子,找来缚带把弟弟紧紧背在身上,从大水缸里爬出来。一夜过后,东方既白,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木头燃烧的硝烟味儿,他从颓垣败壁间爬过,独自走向远方。
华滟照看华旻和温大郎一道去上学。
华滟注意到了,从卷帙中抬头问她:“怎么了?”
华滟招来温大郎。
温大郎垂下眼,声音无悲无喜,冷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再回来后,便带了姜氏。
她望向温大郎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:“如今你要和旻儿一起进学,没个学名实在不便。你若是不嫌弃,便由我给你起名,如何?”
温大郎顿时跪下来,叩首道:“谢殿下赐名。”
温少雍一怔,随即大喜,再次行礼:“少雍代弟少商谢过殿下!”
温少雍怔怔:“是什么意思?”
温少雍点了一下头:“好,我会好好听先生讲课的。”
眼前这一对小儿女,叫她想起少时同太子哥哥一起上学的日子,那时长兄还会化名燕澄之微服出宫,有一次拗不过她,只好连她也带上。也正是那一次,她第一次遇见了温齐……
于是濯冰上前,笑着送了华旻和温少雍离开。
濯冰方回来,见状默默上前,为她卸掉钗环,解了发髻,一头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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