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惊喜地叫声响起,恍惚间,华滟想,能守在床前侍疾者,世上夫妻有几人?
一夜未眠, 温齐看起来沧桑不少。唯有一双眼睛还是清亮的,见她醒来,盛满了喜悦的莹光。
温齐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示意她不必开口,他捞起华滟的手包在掌心, 那温度将华滟冰凉的手也渡得滚烫。他道:“御医来看过了。你平日里……太过劳累, 往后还是要好好休养。宫里的事务倘若忙不过来,可以请广德姑母代为主持,家中事务便让濯冰处理……须知你身体才最为贵重……”
华滟虚弱地靠在枕上,静静地看温齐一字一句地叮嘱, 微微颔首示意她知道了。
华滟才发作过,还有些昏昏沉沉。新开的方子熬出来的药汁苦涩无比, 熬这一碗药, 熏得整个院子都带了药材的苦味, 她喝下去竟好似不觉得苦!
华滟向来畏苦,连才十岁的素商都看得出来, 还亲手做了腌杏子给她送药,可这……难不成这一摔竟连甘苦都能忍了?
灌下几次汤药,又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,华滟终于能起身了。
华滟这才注意到,房内房外,凡是尖锐有角的器物和家具,不是折了角就是叫人缠上了一圈厚厚的布垫。
下人不敢答,素商细声细气地说:“都是姑父吩咐的。”她虽是皇女,但都随着华滟称呼,故而温齐也被她唤作“姑父”而非“王爷”。
她再没想到,他能心细若此。
华滟就着雀蓝的手倚在床头抽完了一袋,睡意也就沿着脊椎爬了上来,还来不及去思考那折磨她的头疾,便陷入沉沉梦乡。
只不过这一次接待他们的不再是府中女官,而是铁甲铮然的士兵。
他们不若女官温柔和蔼,板着一张脸,不管你是张公的外侄孙还是威远侯府的连襟,通通拦在门外。
亲卫嗤笑:“抬头看看上面写着什么?”
亲卫正色道:“那不就是了,这里是胤国公府,无名无姓之人,也配求见我们主母?还不快滚!”
雀蓝得了素商吩咐要出府一趟,回程行至二门时刚好听见门口的动静,她默了一默,未曾参与,只是脚下拐了个弯儿,走向华滟居住的主院。
她坐在窗边,仰头望向湖边那株巨大的桂树。本就不甚康健,如今,她两颊上连一丝血色都寻不见。
片刻后,雀蓝忍不住出声,只听华滟道:“你回素商身边去吧,这事,我心里自有判断。”
华滟仍坐在原地,只是慢慢挺直了背,目视远方,眼神幽微。远处,那道她熟悉的身影正穿过一道道回廊信步走来。
她是真心相信他为她的身体着想,才取走了她进宫的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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