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,像化不开的牛奶,守忆树的轮廓在雾里若隐若现,枝桠上的两生花泛着淡淡的金绿光,像悬在半空的星子。“是‘未轮回的残魂’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指尖的玉佩微微发烫,“阴阳眼的灵气泄出来了,让那些没走完轮回的魂魄显形了。”
苏念从木屋走出来,手里端着碗刚熬好的药汤,药香里混着两生花的清香。她的绿裙子已经换成了素色的棉衫,眼角的痣被岁月磨得浅了些,却依旧像颗红豆。“小宇说的娃娃,我昨天也见了。”她把药碗放在石桌上,碗沿的热气在雾里凝成小小的水珠,“他的脚踝上缠着银线,是灵媒的引路丝,说明不是自然显形,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。”
小宇的眼睛瞪得溜圆:“勾魂的东西?像故事里的黑白无常吗?”
“比那厉害。”苏念的指尖划过药碗的边缘,绿痕在雾里泛着莹光,“是‘牵魂灯’。陈老先生的信里提过,民国时有个扎纸匠,能做会发光的纸灯,灯芯用的是枉死者的头发,能把残魂勾到灯里,当‘灯油’烧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守忆树突然轻轻摇晃,枝桠上的两生花纷纷合拢,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。乱葬泽深处传来一阵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像有人拖着木车在雾里走,车轴转动的声音里,还混着孩童的笑声,脆生生的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。
“来了。”林秋石抓起墙角的桃木剑,剑鞘上的玉兰花穗子无风自动,“小宇,回观测站去,把所有探照灯都打开,照向两生花丛。”
小宇刚跑远,雾里就滚来一团昏黄的光。那光裹在个纸灯笼里,灯笼面画着胖娃娃抱鲤鱼,边角却已经发黑,像被烟熏过。提着灯笼的是个穿青布衫的人影,身形佝偻,手里拄着根竹杖,杖头绑着圈银线——正是灵媒的引路丝,上面沾着些细小的骨头渣,是残魂被勾走时留下的。
“扎纸匠的魂魄。”苏念的绿痕亮得刺眼,她认出了那人影手腕上的刺青——是朵枯萎的玉兰花,和零号病人鳞片的纹路一模一样,“他被零号病人的邪气染过,变成了‘阴匠’,专门勾残魂喂阴阳眼的裂缝。”
阴匠的灯笼照过两生花丛,那些合拢的花瓣突然剧烈颤抖,像是在恐惧。花丛里,几个透明的孩童身影被灯笼的光吸住,脚踝上的银线越收越紧,眼看就要被拖进灯笼里。守忆树的枝桠突然垂下,像只大手,将孩童的身影护在底下,金绿色的光芒从叶片间渗出,挡住了灯笼的黄光。
“碍事。”阴匠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,他抬起竹杖,杖头的银线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根细针,朝着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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