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寂静的夜里,女人细小而压抑的啜泣声忽隐忽现。
——从那方向传来。
那是处低矮的长形建筑,一间间外表看起来同样的房紧挨一起,有些房间门口的廊道底下堆叠着杂物,在院里透过来的灯火下看,一团灰影,可能是些箱子盆之类的东西。
这里是仆人居住的杂役间。
将厌认出是白日受罚的女仆。
有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臂,他稍稍偏头,琼从怀里
“拿着,去给她。”
“你自己怎么不去。”,握着手里冰凉的瓷瓶,将厌挑高了眉。他当然明白男人是想从这女人嘴里套点有用的,可不想就这么听从了他的话。
琼又向后抓了下头发,露出宽阔洁净的额头,他的语气依然平静,但这些天的相处,将厌发现这个动作意味着男人的焦躁。他在焦躁什么?他想。
所以,他没再说什么,转过身向着院里走去。
她用手背抹干净眼泪,眼泪紧接着涌出来,怎么都抹不干净,她便干脆抱着头放声大哭。
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芙拉僵住身体,她急忙抹了下眼泪抬头看,是个年轻男人,有着薄薄的嘴唇,锋利的眉眼,站在光亮里,高高的俯视着她。
“拿着吧,这玩意儿对皮肉伤有用。”,男子朝她微微抬了下下巴,示意她怀里的瓶子。
“你是白天来的客人……”
女孩半长不短的头发毛躁的披在肩头,没有像白天扎紧脑后。
“白天真是谢谢两位了。”,她垂着眼小声说。
“不是的,我没有偷东西!”,女孩一下子激动起来,她抬起头,眼底残留的泪光闪烁。
芙拉再度把头低了下去,长久没有说话。将厌耐心等待。
哦,得罪了主子的仆人,和判死刑没差别。他注意到女孩攥紧在膝盖的手。
“我们这些下人有什么好不好过,都是混口饭吃。”,芙拉语气显得低落,她往后拢了一下垂在脸颊边的头发。
女孩抬头看他。——没有人能帮我。
“事要讲出来才知道啊。”,蹲的实在腿麻,将厌一屁股坐到水井边,一条长腿悠闲地伸直,他斜着眼看着犹自挣扎的女孩。